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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兵不厌诈（第2页）
四楼灯光明亮，装修已近尾声。新的办公区通透开阔，玻璃墙上挂着巨大的“豆芽”LOGO，工位整齐排列，休息区甚至设了一个小型咖啡吧。王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陈小北。
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外搭深灰大衣，侧脸被灯光勾出一道清晰的轮廓线。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手里还抱着个牛皮纸袋。
“你怎么还没走？”王灿走近，语气尽量平静。
“等你。”陈小北直视着他，眼神坦荡，“我想当面问你一句??你拆礼物了吗？”
王灿点头：“拆了。小狗我很喜欢。”
陈小北松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那就好。我还怕你觉得太丑，扔垃圾桶了。”
“怎么可能。”王灿顿了顿，“你是特意去学陶艺做的？”
“嗯。”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纸袋，“跑了三次陶艺坊，前两个作品都被我摔了。第三个……勉强能看。”
王灿心头一热：“你没必要做这些的。”
“但我愿意。”陈小北抬起头，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王灿，我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王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可当它真正降临，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
“我知道你说过办公室不准谈恋爱。”陈小北继续道，语气平静得不像告白，“我也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只是冲动，或者一时上头。但我不后悔。”
“小北……”王灿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在一起，会有很多麻烦？你是学生，我是老板，外界怎么看？公司怎么管？万一……以后分开呢？”
“所以你就用一条规矩把自己锁死？”陈小北忽然笑了，眼里却泛着光，“你以为禁止办公室恋爱就能挡住心动？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招我进来？明知道我会天天见你，明知道我会越来越喜欢你！”
王灿哑然。
“你比我大五岁，是CEO，有五亿身家，校园风云人物。”陈小北一步步逼近，“可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个会在凌晨三点给我发‘方案改好了’的人，是那个因为我一句话就跑去宠物店打听豆豆近况的人，是那个……明明累得要死，还要笑着给每个人发平安果的人。”
他停顿一秒，将手中的纸袋递过去：“这是第二份礼物。如果你拒绝我，我就当从来没说过这些话，照常上班，绝不纠缠。”
王灿接过袋子，手有些抖。
里面是一本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创业中心初建时的照片??他站在白板前讲解项目，石佳澜在后排打瞌睡，陈小北坐在角落认真记笔记。再往后，是团队第一次团建、融资发布会、产品上线庆祝……每一张，都有他在。
最后一页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从你站上讲台讲‘我要改变世界’那天起，我就决定跟着你了。不是因为你有钱，而是因为你眼里有光。”
王灿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早就输了。
从陈小北第一次在会议室提出那个关键算法开始，从他熬夜帮他改PPT开始，从他默默记住豆豆的名字开始??这场仗，他根本没机会赢。
“你知不知道……”他睁开眼，声音沙哑，“我买泳衣那天，其实是想约你一起去温泉度假村的。”
陈小北愣住。
“我说禁止办公室恋爱，是因为我怕。”王灿苦笑，“怕控制不住自己，怕伤害你，怕万一失败，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你现在不怕了？”陈小北轻声问。
“怕。”王灿向前一步，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但我更怕错过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陈小北的眼睫微微颤动，像是受惊的蝶翼。
就在王灿即将低头的瞬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老王！你在上面吗？”是石佳澜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楚舒雅喝多了，在申音门口拦车，说要来找你！保安拦都拦不住！”
王灿猛地后退一步，脸色骤变。
陈小北却笑了，带着几分释然：“看来，你的‘平安夜’注定不平静。”
“小北，我……”王灿想解释。
“去吧。”陈小北把相册塞回他怀里，“她也是真心喜欢你的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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