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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第2页）

那扇子扔出去，在地上磕的一下，又弹开滚出去一段，磕的她心头一颤，却不肯多露神色，心中自我安慰：套着扇套呢，应该不要紧。

远处的身影颤了颤，没走动，舒窈一把合上窗，不肯再去多看他一眼。

她托着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想指着镜子里那个自己，大骂自己的神情愚蠢。外头半晌也没有动静，她越想越气苦，好似就像是被人耍了。或许他当初也就是一点小心思，或许他当时对别人也这样，或许这些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她却跟个傻子似的记了那么久！

如今想来，两人说过的话也不算顶多，见面的次数还不及见郑翼的多，他不过就是送了她一柄扇子，不过就是死皮赖脸的穿的跟孔雀似的天天到她家来撒泼！

她为什么要当真！

她趴在桌案上，埋着脸，后悔的都想锤自己。

一窗之隔，外头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舒窈侧耳去听，是他走近了么？

却不料再往后听，没有脚步声，隔了一会儿传来一声特别用力的吸鼻涕的声音。

舒窈扑开窗户，半个身子探出去，冷风灌进来，两边窗户因为她的力道而打在了墙上又弹回来，外头灰衣男子离她只有几步距离，双手握着扇子贴在胸口，低头声音哽咽的吸了吸鼻子。一声哭没压住，可笑的从他喉头漏出来，活像是谁家的斑鸠被踹了一脚嚎出的鸣叫。

她：&ldo;你‐‐你哭什么！&rdo;

修绑着绷带的右手在斗笠下用力揩了揩眼窝，噎了半晌道：&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还留着。&rdo;

舒窈：&ldo;废话！我想退也要嫌路途遥远啊。&rdo;

修蠢蠢的问道：&ldo;……那你是现在不要了么？&rdo;

舒窈瞪眼：&ldo;我扔出去是要你给我捡回来的！&rdo;

她站在窗内伸出手，修朝她走过来，把扇子在前襟上蹭了蹭，朝她递去。

前一回她接过，脑子里把世间大事都想了一遍才伸手，这回倒没有，她毫不犹豫，像是要抢一般，抓住扇柄拿了回来。

俩人站住不动了，还是舒窈先开的口：&ldo;当初我离长安你怎么没来送我？&rdo;

修半晌道：&ldo;那时候我病了。有……想给你送信去，不过没能送到。有很多信都没能送到，我写了厚厚一沓。&rdo;

舒窈手里摆弄着沾有雪水的扇子，道：&ldo;罢了，你就算想送我也未必收得到。&rdo;

修：&ldo;你怎么会在蜀地。&rdo;

舒窈：&ldo;跑来避难。&rdo;

修：&ldo;哦。&rdo;

舒窈：&ldo;傻了呀，你就会说这个？&rdo;

修：&ldo;……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好不好？&rdo;

舒窈：&ldo;挺好的，蜀地很安全。我知道了很多你的事情，但这两年却不知道。你还好？&rdo;

修微微抬眼笑了一下：&ldo;我觉得挺好的。&rdo;

斗笠往上抬起来一点，夜色中他面上疤痕并不明显，却也仍然存在。舒窈鬼使神差的开口：&ldo;你把斗笠拿开，让我好好看看你。&rdo;

修连忙又低下头去：&ldo;不成。&rdo;

舒窈叹气：&ldo;有什么不成的。我知道你身上有烧伤，我想看看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rdo;

修往后退了半步：&ldo;不行不行。&rdo;

一下子又沉默下来，明明就是都有满腔的话要说，却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意味。

舒窈：&ldo;你会要走么？会离开蜀地么？&rdo;

修摇了摇头：&ldo;我来了蜀地已有半年多了，只是之前并不在这附近。&rdo;

舒窈：&ldo;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今年要在涪陵过年了。你来不？&rdo;

修：&ldo;啊？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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