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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第2页）

崔季明转头瞪了他一眼：&ldo;你好意思就在这儿看着别人穿衣裳啊！转过脸去，非礼勿视！&rdo;

考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ldo;谁愿意看你似的！&rdo;

崔季明看他抬着下巴傲得很，忍不住笑道：&ldo;那你早该回西域去，何必跟我待在这糙棚里。&rdo;

考兰气道：&ldo;好哇！我明日就走！让你哭都来不及！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rdo;

崔季明道：&ldo;原来是你？我可不记得你还有黑靴子灰披风。&rdo;

考兰一下子蔫了，柳娘道：&ldo;穿好了，我叫他们进屋了。崔中郎，你还是躺下吧，你还没有恢复，不该起身的。&rdo;

崔季明摆了摆手：&ldo;麻烦你把我往上扶一点，躺平了说话容易双下巴。我可不能容忍自己有任何一刻不英俊。&rdo;

柳娘忍不住逗笑了，将她扶起来一点。

考兰坐在旁边的小竹凳上，看着她轻松的神色，拧着手指似乎有些担心。

会不会是三郎不知晓郓州发生了什么？

柳娘去开门了，崔季明瞥了一眼考兰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垂眼道：&ldo;行了吧，别在那儿纠结了，我心里清楚，此时凄凄惨惨的有用么。如今是郓州战后几日了？可发生什么变动？&rdo;

考兰刚要开口回答，走进屋内的蒋深先道：&ldo;郓州之战后不过七日，外头就已经天翻地覆了。&rdo;

崔季明一惊：&ldo;蒋深叔！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早见过贺拔公了！&rdo;

蒋深点了点头，陆双跟在后头进门，他头上戴着糙帽，一身麻衣，倚在墙边压着帽檐偷偷看她，只当自己不存在，没有开口。

蒋深道：&ldo;贺拔公命我调查朝廷联军内部的几个将领，事态颇急，我当时便没有时间去找你，只想着打完了仗再和你细聊。本预定当日拿下郓州后，在郓州会面……却不料……&rdo;

柳娘递过点水给崔季明，崔季明没什么抬手的力气，考兰一把夺过陶碗来，递到崔季明嘴边喂她，崔季明瞥了他一眼，喝了两口，考兰笑靥如花的又把碗抱在怀里：&ldo;你要喝水，跟我说哈。&rdo;

崔季明：……

蒋深可记着&ldo;宠妾&rdo;两个字，尴尬的咳了咳。

崔季明惯常不要脸，道：&ldo;如今呢？李治平应夺了郓州，但兖州该在朝廷手中。&rdo;

蒋深叹气道：&ldo;现在山东到河北的局势，可以用混乱来形容。联军中吴少桦的大同军与徐肆的横野军反叛自立，朝廷联军不得不退往汴州。而山东内境，几州同时出兵攻向郓州，李治平顺水南逃，杨让退至魏州。山东河北，以节度使为名各军自立，咱们这里穷乡僻壤可能消息来得慢，但山东河北的要地，至少被割裂成六七部分。&rdo;

崔季明越往后听越心惊：&ldo;不是说李治平一直掌控山东么？&rdo;

蒋深：&ldo;他的掌控，也比不了各家的野心。有的是世家郡望，有的是地方豪强。割据的局势已经难免。更何况行归于周内部似乎也乱了。&rdo;

陆双这时才开口补充道：&ldo;翕公死后，李治平妄图统治行归于周内部，引各家不满。言玉一直游说各地独立，这可不止是山东河北。长江以南，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地方将领自立为节度使，行归于周内部已经割裂了。&rdo;

崔季明道：&ldo;南方也开始各地自立割据了么？到什么程度？&rdo;

陆双望向她，眼神有些闪躲：&ldo;谁也不知道，一天一个变化，势力如雨后春笋，却又一波波再被内部吞并，很难有准确的消息。只是……有件事不得不说。&rdo;

蒋深接口道：&ldo;你还记得崔家那位旁支吧。李治平先你阿耶一步找到了他。也就是说，李治平知晓你的女子身份了。&rdo;

崔季明呆愣：&ldo;……他没有说？&rdo;

蒋深：&ldo;他没有对外宣告此事，是因为他以为你死了，或许说天下人都以为你死了，毕竟郓州……全军覆没。消息已经递到长安，贺拔公的尸身也在送往长安的路上了。但我有命人单独告诉式公你还活着的消息。&rdo;

崔季明松了一口气：&ldo;幸好你说了，否则我阿耶就要吓死了……等等，那你有跟宫中传过此事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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