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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小翅膀摇头道：&ldo;你老人家管了两三年，俺的家当叫你败了大半。妈不消说这个，俺自己管。&rdo;母子两个一路争吵回家。

且说素姐将陈绯跟小妞妞交给小姑子照顾，与紫萱带着礼物去德州城外乌衣庵寻紫萱的师叔。

乌衣庵的主持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姑子，生得白净富态，笑起来满面春风。她收了礼物叫人送至师傅院里，自家请素姐到静室吃茶，只叫紫萱进去说话。

素姐吃着茶，合主持闲话，笑问今上可有子嗣。主持抱怨道：&ldo;宫里那个老不死的不晓得使了什么法子，几个妃子无一有娠。我们寻了几个妇人献上，也都不能生养，真真是叫人发愁。&rdo;

素姐回想读过的历史书上好像都说正德并无儿女，想来历史并没有因为她们穿越过来就改变。正德没儿子接位子，将来跟张太后走的近的相家必是没好果子吃，跟皇帝走的近的狄家只怕更没有好果子吃。

过得一会里边送出一桌素斋来，主持陪着素姐吃过饭，才见紫萱笑嘻嘻出来，合主持说：&ldo;多谢师姐陪俺娘闲话。俺们还要去师傅坟上烧香。还烦师姐带路。&rdo;

主持忙去备纸马祭品。素姐趁屋里无人，问紫萱：&ldo;她怎么着？&rdo;

紫萱吐舌道：&ldo;叫俺给她做儿媳妇呢，俺哪里敢应。她看俺师傅面上也不好勉强的。&rdo;

素姐松了一口气道：&ldo;谢天谢地。上过坟咱们就家去，把存在钱庄的银子起出来，速到松江三舅家去。&rdo;她两个提心吊胆烧过香，辞了主持要去。

主持将出三车内造绸缎宫花首饰等物与紫萱，笑道：&ldo;俺们没头发，也不好穿这些华丽东西，白放着霉坏了，你将去赏人罢。&rdo;

紫萱笑嘻嘻受了。主持送她们至十里之外，上车执着紫萱的手道：&ldo;俺娘家兄弟一家往济南去了。却是托你照应。&rdo;

紫萱应声道：&ldo;师姐放心呀。必带着他们南边儿去。&rdo;

主持叹息良久，道：&ldo;其实就是今上生出儿子来又怎地？还不是要尊宫里那个做太皇太后？谁敢合皇子皇孙说她是个西贝货。&rdo;

素姐只妆做听不懂，紫萱低着头只是笑。主持也不过有感而发罢了，正要她两个听见当做没听见，说了几句惜别的话下车去了。

过了临清，紫萱才道：&ldo;我瞧着她很是个明白人，为何不走呢？&rdo;

素姐笑道：&ldo;她比不得你，已是上了那条船，无论如何是不得下船的，只好一条道儿走到黑。所谓身不由己，就是这般了。再者说，咱们一登岸她就传了消息来，她手中权柄可不小，只怕也是不舍得放手。&rdo;

紫萱低头道：&ldo;娘，都怨俺，害全家在中国呆不下去！&rdo;

素姐搂着女儿笑道：&ldo;就是没有你认这个师叔，只你相表叔那般行事，总是要倒霉的。将来也必受连累。何况，琉球有千般不好，也有一样是好的。&rdo;

紫萱笑道：&ldo;自由！一踏上岸，连睡觉都要想想，实是累的慌。看依霜依雪两个拘束的，俺就气闷。她两个说起婆家来，都好生伤心呢。&rdo;

依霜依雪两个从小跟紫萱常在一处，也是极活泼的性子。隔了几年不见，却是木木的，听说在婆家都不得自主。素姐疼爱的看着女儿，轻声道：&ldo;你想家了？&rdo;

紫萱靠在母亲的膝上，笑道：&ldo;在琉球的时候，俺只说琉球连山都不高，狠是无趣。现在却觉得再没有比琉球更好的所在了，还有哪里，妇人可以想出门就出门？&rdo;

素姐微笑道：&ldo;天下之大，这样的所在必是有的，只是在中国，咱们这样的身份，绝没有逛大街的机会。你前一阵子还说要不出二门，还抱怨娘笑话你。现在可明白了？不出来容易，想出来可是难的紧。&rdo;

紫萱嘻嘻的笑。取了几张纸开单子，把到苏州要买的东西一一写下。琉球差不多的东西都没有，家里少什么，要使什么，没有比当家人更清楚的了。素姐一边看她写，一边想还少什么，说与她听，不知不觉回到济南，还在薛二舅家住下。

陈绯在薛家住了两三日，虽然几位薛夫人待她都极好，然她被隔在二门之内，行动处都有人跟着，闷的要死。

好容易紫萱回来，陈绯妆不得小姐模样，问她：&ldo;你一路上合我说大明湖，几时咱们游湖散闷去？&rdo;

紫萱抱歉道：&ldo;不能。从前俺还小的时候，倒是能出门。如今大了哪里能出二门？阿绯，你再忍耐几日，俺们到了扬州就好了，说不定能游瘦西湖。&rdo;

自月港上岸，不论坐车坐船，最多也就是在帘后瞧瞧。偏生所行都是人烟繁华之处，紫萱也变了性子似的，举止都秀气了许多，就是小妞妞都老实了七八分。

陈绯有样学样，虽然不曾出错，却是闷的紧。她从来没有想过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吃的好穿的好，过日子却合坐牢似的。在琉球岛上时，难怪狄夫人极少出门，就是出门也只是跟狄举人在海边无人处闲走。紫萱也不似她们几个疯耍，但出门必是有事。原来她们在中国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陈绯越想越是腿软，她可不过得这样坐牢的日子，若是这般，还不如不嫁呢。晚间临睡时趁着彩云她们都出去了，她问紫萱：&ldo;你家还搬回济南住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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