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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觉得这吕妈妈怪有意思的,便给凝烟一两银子,让她请吕妈妈上一边的茶馆吃一盏香茶去,坐下来慢慢听她要讲什么。
等知晚慢悠悠地挑选好了纸样子,又配了做好的盘扣,还有绣画样子后,才见凝烟一副灌饱了八卦的样子走了进来。
她附耳低低在知晚的耳边嘀咕了一阵,知晚也是听得瞪大了眼睛,有些无语之感。
田佩蓉这次可真是得罪了自己的继母。若不是刘氏刻意指使,这位吕妈妈应该也不会这么凑巧,出现在布庄子里,更不会刻意跟凝烟套近乎,一股脑的说出田佩蓉在田家时的私隐来。
刘氏应该十分清楚田佩蓉与盛家的恩怨,这是准备借了盛香桥的手,狠狠惩治继女一番,给自己苦命的女儿出气呢。
不过吕妈妈说的这些事儿还怪有意思的。她准备逗一逗那位田夫人,毕竟田夫人先前苦心摆了那么大的迷魂阵给她,差点害得盛家满门抄斩,若是轻飘飘过去,就太没礼数了!
所以第二天田佩蓉出街闲逛选买首饰的时候,突然发现盛香桥跟她逛到一个铺子里来了。
田佩蓉没想到会遇到盛家的大丫头,便皮笑肉不笑地跟卢医县主问了声安好。
而盛香桥却不说话,只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肚子微微隆起的田夫人。
田佩蓉被她看得心虚。
她虽然跟皇后联合设计了这盛丫头,却是请君入瓮,是盛香桥自己疑心上当,与她何干?
想到皇帝都不好直接拿太子妃差点滑胎的事情作筏子,田佩蓉的底气一下子足了,假笑挑眉问道:“盛小姐,你……是有话跟我说嘛?”
知晚又上上下下慢慢地打量了她一遍,才微微一笑道:“听闻田夫人先前生过孩儿,却落地就没了,现在您又有了,真是可喜可贺,就是不知您这一胎……”
田佩蓉的贴身婢女鸣蝉听了这话,立刻挺身护主道:“你在咒谤什么呢?我们夫人肚子若是有个好歹,你承担得起吗?”
知晚噗嗤一下笑开了,斜撇了田佩蓉一眼,笑着道:“你们夫人岂是咒谤能伤的,我又不是避胎汤药,能祸害得肚子几胎都不安生……田夫人,您多保重身子啊!”
听了这话,田佩蓉的脸色都变了,惊疑不定道:“你……你在说什么?”
知晚看了她的反应,可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便知吕妈妈的话都是真的。
她意味深长地一笑,领着凝烟施施然走了。
她这一句看着没头没脑,可是田佩蓉听了心里却一惊,走在街上再无心逛珠宝铺子,只低声对鸣蝉道:“她怎么突然跟我跑来说这话,难道……当初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俗话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才盛香桥看起来没头没脑的话,却让田佩蓉心惊胆战,只因为她有一段私隐不欲人知。
而盛香桥的那番话,像极了敲打。
鸣蝉连忙宽慰道:“夫人请放心,她许是乱攀,这三年来,她跟盛家都在叶城,如何能知您怀孕时的事情?”
田佩蓉心事重重地又往前走了几步,依旧不安心道:“你明日趁着去清心观上香的时候,去那里打点一下,看看最近有无人去那里探听什么消息!记住,做得自然些,别露出什么马脚。”
鸣蝉立刻低声应下。
就在东宫事发之后,那成天复再也没有跟踪她们主仆,可是凡事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岂不知,第二天当鸣蝉借着捐献香火钱为夫人祈福的时候,与道观的一个道士低语的情形,都被早早候在偏殿的知晚看得一清二楚。
知晚不由得一阵冷笑,这个田佩蓉当年死胎,果然是有些隐情。
她不过是依样画葫芦,也学了她姑姑的那招敲山震虎,就震得田佩蓉心神大乱,自漏了马脚。
这还要得亏了田沁霜的母亲刘氏,泄露了这等子隐情呢。
不过她可不想随了刘氏的心意,亲自下场撕扯那田佩蓉。
用成表哥的话讲,碰一下田佩蓉这种恶毒女人,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知晚决定效仿刘氏,来个借力打力,再给总来盛府打秋风的钱氏透一透话。
这些天,为了笼络北方大户袁家,这成家大房也算是使尽了花样子,隔三差五就让钱氏过来,仗着脸皮厚,不吃够三盏茶都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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