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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身下杨海华自然也感觉到了，小脸一红，更加美艳动人。

「杨文青，我数三声，起开。」脸颊虽然发烫体温往异常高度上升，声音却开始冰冷地向零下走。

杨文青心想这下玩笑怕是开大了，只能惺惺地松开手，嘴里还不忘说一句，「松开可以，但我要睡外面」来缓解气氛的尴尬。

杨海华没搭理，自顾往里面挪。

杨文青知道姑妈这下是生气了，也不敢再嬉闹，刚才一番折腾也确实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姑妈已经不在床上了。杨文青从小就没有赖床的习惯，穿着体恤就朝楼下奔去，两三分钟刷牙洗脸。

老爷子还是在院落的阴凉处的躺椅上看着报，跟老爷子招呼了一声就去了厨房。厨房里奶奶和姑妈坐在桌上吃早饭。杨海华见杨文青进来就帮他打了一碗稀饭，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仿佛并没有就昨晚的事而生气。

这个稀饭可不是粥，而是真正的稀饭，是用前一天吃剩下的饭煮的。爷爷奶奶都是那个年代苦过来的，没到不能吃的程度，基本是不会浪费的。老爷子都七老八十了，吃了一辈子的剩菜剩饭，现在身体也仍然还算硬朗。

由此足以说明，部分砖家得出的吃剩菜剩饭致癌的结论不靠谱。

杨文青，端过稀饭就着辣椒饼，霉豆腐，榨菜和昨晚的剩菜吃的不甚多香。五六分钟就卷下去两碗，奶奶在旁边一个劲的招呼着慢点，吃得满头大汗的。

杨文青吃完饭就去田里摘莲子去了，莲子是个加工过程繁复的东西。首先你得去田里摘莲蓬回来，然后从莲蓬里面把莲子剥出来，然后用专用莲刀将莲子外壳裁开，再剥外壳，再把莲子身上的细皮抹干净，再通莲心，然后烘干才算完成，其中抹细皮格外磨人。属于慢工细活一类的，总之一句话：产量少，程序多，价钱高。杨文青可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打小就在乡下长大。即便是搬去县城住了，每年也还是要到爷爷家帮忙务农，所以干活也利索。愣是如此，杨文青回到家的时候也是十点多钟了。

既然女儿和乖孙都来了，老爷子自然是不用在帮忙做莲子，本身也年纪大了，做不快。此时但也乐得清闲。

所以沈秀莲，杨海华和杨文青三人就围着那点莲子忙活到下午四点多才算齐活。看着天色尚早，乡下的晚饭通常都是七八点才吃。杨文青就打算去小河里游泳。

「宝哥。」

刚要出门就听门外有人宝哥宝哥地喊，杨文青走到院门口发现一个高大黝黑的青年现在门外。杨文青感觉很熟悉，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不敢认。后来才一拍脑门，这可不就是杨明么。

也是，自己前世好像上了大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小子了，算起来都有十多年。

「怎么回事啊宝哥，几个月没见，是不是被我帅得认不出了？」杨明高中没考上，上完初三就报了个技校，读了一学期，感觉学不进什么东西，加上家里负担重母亲一个人抚养他不容易。为了帮母亲减轻负担就辍……3学打工去了。见杨文青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还当是自己大城市打了半年工回来变化太大，帅得惊着了2杨文青。

我帅你妈，你这黑不溜秋的杵在这里，膀大腰圆的往这一站，院门上张贴的尉迟恭都怕是要被你吓一跳！！！

心中这样想道，嘴里却一边回答：「你小子怎么穿成这样，老里老气的，我咋一眼还真不敢认。」

杨文青也确实很吃惊，一个是十几年没见的陌生感，一个是这小子比自己还小一岁，怎么长得这么高了，怕是都有182往上，要知道，你他妈才16岁啊，你还会长的，你这样疯狂猛长，让我这个178的宝哥将来还怎么领导你？你他妈还一身与年纪不符的打扮，看着像是二十出头的社会仔。杨文青也只能心中咆哮…

「嗨，你不知道，年初刚去粤省，别人看我年纪小，老是欺负我，还有骂我傻大个的，我就寻思穿老气一点」杨明憨厚的朝杨文青笑道。

杨明是和杨文青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绝对算得上死党，小时候跟着杨文青一起偷鸡摸狗没少干。只是杨文青初中去了昌安县里读中学，杨明又比杨文青低一年级。玩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也就减少了。也就寒暑假回爷爷这边才能又凑到一起！

要说这杨明傻，那还真是看走眼了，杨明虽然性子憨厚老实，其实心中明了。谁对他好，谁对他孬他清楚得很！

小时候其他年纪相仿的邻居伙伴大多都仗着杨明老实，经常欺负他，所以杨明慢慢也就不跟那些人玩了。

只有杨文青，虽然也老是欺负自己，但杨文青欺负自己的同时也欺负别人啊。而且他对自己也是真心的，小时候自己不会游泳，跟着杨文青去河里摸鱼。自己提个桶岸上跟着，杨文青仗着会水就河里摸。弄完回家之际又把所有的战利品全都给自己，说这鱼不好吃，还个小懒得洗。其实自己心里是知道的，宝哥就是看自己娘俩家境不好把鱼让给自己！

虽然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但即便是现在想起来杨明心里也还是感动不已。

杨明之前叫杨坦途，父亲之前是少林和尚，后来还俗成家，平时大伙儿都喊杨和尚。还俗后在乡里做篾匠，杨和尚在儿子出生时给儿子取名杨坦途，寓意一生平坦顺利。可天公就是喜欢反着来，一次雨后上山砍竹，山路湿滑摔成了粉碎性骨折！杨明母亲翠婶就只能做点手工一边照顾小杨明，一边照顾残疾的丈夫。谁知做手工那个厂里老板的儿子是个二流子，见翠婶长得清秀可人就起了歪心思，总是动手动脚吃点豆腐揩点油……过了段时间偏偏这事儿还就传到了杨和尚的耳朵里。

杨和尚性子耿，又是习武之人，怎能忍受这等事。听闻后顿感这口气都吞得下，屎都咽得下。

此时断腿也是有所好转，能够勉强瘸着腿走路，但虽然石膏已经剥点了，里面的钢板仍然还没拆除！就腰间别了把做篾用的戳子，就要去给那混账二流子一点教训，顺便用戳子吓唬吓唬他。

中间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晚传来消息说杨和尚杀人了，那时候杨文青和杨明都还很小。

此后杨和尚被判了无期，杨和尚家里没了顶梁柱，日子过得更是清贫。那时候开始杨文青就开始往后的鱼就都让给杨明了！

小学时杨明两次还差点命丧黄泉，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这两次鬼门关了。小学三年级，那时候杨明老实胆小，同龄的孩子都会游泳，就杨明不会，就遭小伙伴嘲笑。杨明不想被同龄的孩子取笑就自己跑到没人的水库去学游泳，一会儿就被淹得咕噜噜直冒泡。还好杨明就在远处放牛，开始没发觉，后来看仔细了才知道是有人淹水了！走进发现是杨明，一把跳下去将他救起！五年级时重阳节的前两天，杨明在后院山上打板栗，准备重阳节那天和母亲两人板栗炖桂圆！板栗打落了，钻进草丛捡板栗时被毒蛇咬了。重阳节，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去田里没回来！真他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又不能动弹，否则血液加速循环，死得更快。就准备躺在草垛上安然等死之际，他亲爱的，尊敬的宝哥，又出现了。那身姿，简直就是天神下凡，玉帝派来救他的……

也是这小子命不该绝，杨文青和杨明家是邻居，房屋距离隔不大远。此时其他大人都去田里，杨文青确实和杨明一样刚放学不久。正躺在床上无病呻吟，隐隐约约听到后山唉唉呜呜哭丧似的。便起床去后山查看，待到山上见杨明躺地上不敢动，一问才知道被毒蛇咬了。背起杨明就往药老头家里奔，药老头行医一辈子都只是个赤脚医生。大病看不了，偏方倒是懂一大堆，这里没有蛇毒血清。扒开杨明裤腿看着小腿部已经浮肿，拿器皿吸出部分蛇毒，便捣草药。虽然腿要肿个把月，不过小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所以，这就是杨明为何要尊称杨文青一声宝哥的原因！

想起这些事，小时候还不怎么觉得，可随着越长大越懂事，就愈发觉得这份感情弥足珍贵。没有杨文青，早就GG了。

你说就杨明这样的狗血命运，他爸还给他取个坦途当名字，这不是乱来么？人生一直不平坦到初中，杨明是在不行了，感觉自己估计是要死在这个名字上，要求母亲拿着户口本去派出所改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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