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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归途（第2页）

甚至？

“射伤了前来追拿的二师兄，也即是你的二师伯，门中有些许争端，不过寻常事，可没有像为师这样做的过分的。”

这些成年往事，大逆不道，他总算愿意提出一提，纪逢问过几次，如今他才肯说出原因。

老人神色黯然，“我只堪堪剩几年寿，若我被逐出师门，待我死后，我有一事吩咐你做，此事与我而言重中之重。”

“你须暗地里把我埋在观云亭下，如有必要，可以不立碑刻，能否？”

那如干柑的手掌紧紧的钳住纪逢的手腕，两者双目而对，纪逢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露出微微亮光，饱含着希望与殷切。

纪逢当即肯定点头，应下了这个承诺，开口答应自己会尽全力去做。

“好好好，好孩子，如此，我无憾矣。”老道抱着纪逢，欢呼道：“在我死前，必定传你一身本事，我这一身珍贵的炁种，也会尽数留于你。”他语无伦次，倒像是迫不及待了，充满了对死亡的向往。

纪逢心里难受，就是被什么堵住了，恩师寿元不多，自己知道，如今更少了，那么那一天会不会更快的来临呢？想到这里心中更加恐慌，眼眶湿润，竞是红了。

老道长像是没有看到徒儿的忧愁，看着雨快停了，便直言上路，期间不断催促，不像以前的性子，如今反倒急了一些。

下雨的山路十分泥泞，让纪逢根本无暇四周的山景，期间还要不断的开路，扫开周边枯槁的树枝，以及用手中竹制的行山杖驱赶四周的虫蛇。

纪逢灵觉远超常人，走了一段，忽的一震，闻到了野果的香味，又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不由有些走神。

“啪。”随着行山丈带来的声响，身前的草叶堆猛的一动，不知道什么东西弹射一起，向少年扑去。

按本能一退，缩在了道长身后，凝神紧盯道长脚下，此时被踩住了头，那灰棕条纹的蛇身在不断的扭动，不断的挣扎，待准备缠上道长的脚，便被一踢，挂在了远处的枝桠，随着蛇身扭动，从树中不知掉到了何处。

哈！纪逢在老道长背后插起了腰，神色得意，仿佛刚才走神的不是他。

随即便继续赶路，闻着远处果子的清香，纪逢也不再像往常般有意偏转了一点点方向，道长缀在少年身后，不紧不慢，眼神有些发散，定然是思考着道玄山诸事。

一路上有些沉默，沉默的如同头顶的阴云般，枝头上的蝉鸣不在青山响彻，耳边也没有了道长督促自己小心一点的声音。

林中湿润，枝头常常挂着露水，加上背后东西甚重，在山间行走，纪逢的衣衫已然半湿，在肌肤间带来阵阵凉意，好在身体异于常人，体质特殊，不会感染风寒。

如此过了两天两夜，在山里又住了两晚，翻过了四座大山，眼前浮现山石小道，虽然依然崎岖，但双脚踏在道上，脚底的触感由柔软变得坚硬，心里不由得也踏实几分。

随兴一脚踢开了一块路上凸起的鹅卵石，望着它咕噜噜的滚到一边，两日的劳累也随即烟消云散，少年心理升起一股自豪。

山路难走，有了道却不同，这条道肯定通往有人烟处。

老道停脚言道：“已经到了。”他从山里走出来，倒是道袍清爽，脚底无有半点泥泞，如今不知怎的，换了一身青色道袍，虽然仍然老旧，却真给他多了一份道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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