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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林门难入1以退为进（第1页）

我正要给高玉红打电话问林夕家的住处，她的电话竟然打过来了，我接通后还没来得及和她寒喧，她便急切地问道：“萦萦，你和老林吵架了？”

听了这话，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结结巴巴地嘟哝道：“没有呀，不算吧？我只是...”

没等我说完，玉红姐便像机关枪扫射一般开始了演说：“昨天晚上姜欣从昆明回来的飞机晚点了，我快11点才在南苑机场开车接上他，我俩刚进南二环，老林就打电话过来问姜欣能不能出来陪他喝会儿酒，姜欣听他的语气感觉他心情应当不太好，就答应了。我11点半把老姜送到了后海，就先回家了；等到夜里快两点了，我看姜欣还没回来，就打电话催他回来，他竟然把我电话挂了，回了个短信说‘还在酒吧呢，老六心情特别差，酒没喝太多、话特别多，估计得吃完夜宵回去，三四点钟吧，你先睡你的。’我回短信问姜欣老林因为啥事儿心情不好，他给我回了八个字儿----‘还能有啥？女人、感情！’，之后就没音儿了。早上四点多，我醒了，看姜欣还没回来，就又打电话找他，这回他倒是接了，说在金鼎轩和老林他们正吃宵夜呢，吃完就回去。我问还有谁？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不认识，老六的朋友。’我就没再问。他早上五点多天亮了才回来，我当面问他老林到底怎么了，他不耐烦地说‘困了，睡觉，醒了再说。’我琢磨着是不是你俩闹别扭了，就想着上午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听了玉红姐这番话，我心里像翻江倒海一般，心想因为没亲热这个事他林先生不该反应这么大呀，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我一时答不上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沉默了十几秒才回话道：“红姐，我俩没吵架，可能是有点小误会。我们昨天晚上一起去他师父家了，吃完晚饭他送我回来后，一起散步和聊了会儿天，十一点左右，他说时间不早了，就回去了。他回去后，就一直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短信。你知道他家的地址吗？我想去他家里找他。我俩昨天可能有点小误会，我想和他当面解释一下。”

“哦，怪不得呢。他家在汉方街路北，新罗中巷有个杭帮菜馆，菜馆路北有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儿，林夕和他奶奶住那里。我等下问问姜欣具体的门牌号，短信发给你。你赶紧去吧，有啥话赶紧说开了，老林最近状态比较差、人也比较脆弱，你多担待着点儿吧。”高玉红嘱咐道。

我突然有种掉入迷宫、峡谷的恐惧感，却又生起无尽的好奇心，决定尽快搞清事情的原委。

新罗中巷和顺天府街交叉口处的东南角便是潮声烟雨杭帮菜馆，饭馆对面有个院子，院子的南面、东面都临街，但都没有门，我正纳闷，高波迎面走了过来，他一脸不解的表情望着拎着一箱牛奶的我问道：“肖萦吧？你怎么过来了呢？你一个人来的？小六呢？”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笑起说道：“他昨天晚上喝多了，估计还在睡觉吧。我怎么找不着他家的院门儿在哪儿呢？”

高波听了这话更是如坠入云里雾里般地糊涂，挠了挠后脑勺儿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他昨天喝多了，你没陪着吗？跟我走吧。”

跟在他身后，沿着小院的东墙走了约有十米，走到了院子的东北墙角外，看到一个高高的花池，原来花池将小小的院门儿遮住了。推开院门，是一条两米余宽、五米余长的甬道，走进去，院子的东南角有一个扇面形的小花坛，花坛里数枝粗壮的葡萄藤生长出一大片架在空中的葡萄蔓。院子里北面四间屋子，南面三间屋子，沿着西墙根儿架了个玻璃天幕，天幕下一张灰石桌，四桶灰石墩凳子。整体院子极其干净，隐隐约约可以闻到一股檀香味儿。

我和高波刚进到院子里，从东首北房里走出个五十几岁的清瘦老妪，高波叫了声‘妈’后介绍道：“这是小六的女朋友，肖萦。”

我赶紧叫：“姑姑，姑姑好。”

林夕的姑姑上下打量着我，见我手里还拎着一箱牛奶，表情略有点复杂，像是赞许，又貌似嫌我小气。

“六子睡觉呢，姥姥说他早上五点多才从外面回来；你兰姨说他一身的酒味儿，像是喝了一宿，这孩子现在真是，唉...。”姑姑冲着我和高波说道。听了这话，我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至少他昨天晚上喝完酒没去找那些想贴着他、粘着他的莺莺燕燕。

“上次我过生日，六子说你单位临时有事儿，领导把你叫走了，所以就没见着。别说，六子还真是有眼光，这姑娘，要个儿有个儿，要长相有长相，人看着也稳重，比我们高波找的那个小米强太多了。来来来，进屋见见奶奶和你惠兰姑姑。”林夕的姑姑不愧曾是区人大联络处处长，说起话来着实受听。

我随着她走进东起第二间的北屋；屋里北墙根儿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左右各一把圈椅，左手坐着一个满头银发、腰向前躬着的老太太，右手坐着一个比姑姑年纪略轻的阿姨。老太太饱经沧桑，双目微垂，有点不怒自威感；那个阿姨面容端庄、皮肤白皙、满脸的慈爱。姑姑依次介绍，我赶紧笑着恭敬地分别叫‘奶奶’、‘兰姑姑’。

“坐吧。”奶奶轻轻抬起左手指了指靠着东墙的圈椅，我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把手里拎着的牛奶箱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小波，你去西屋儿把六子叫过来。人家姑娘来了，他也不赶紧出来。”奶奶沉着脸说道。

“让他再睡会儿吧，等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叫他，咱们娘儿几个先说说话呗。”兰姑姑笑着劝道。

“嗯。也行吧。这小六子，最近成天介折腾。我想说他几句吧，又心疼他；不说他吧，心里又着急。我当初就不同意他和那个李什么芸，要是听我的，找个家是BJ的，能出这些乱子吗？”奶奶埋怨道。

“唉。当初要不是他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和不三不四的人瞎混，他爸也不可能把他接回广阳郡去上学，他如果不回去，也不可能和那个小李遇着，他要是一直在BJ，和那个谁，唉...”姑姑附和道。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透心凉，原来人家家里人根本不同意他找我们这种外地来BJ漂泊的，此时反而庆幸昨天没和他亲热了，要不真是白搭上了自己的清白，最后还落个竹篮打水。

“也不能一杆子把所有外地来的都打死；我看这个肖姑娘就挺好的，和六子很般配。只要是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折腾咱们六子，我看比什么都强。”兰姑姑见状忙打圆场。

此时，我哪敢讲话，更不敢提出说要走，只能听着，只能等着，等林先生赶紧醒过来、走进来，破局和拯救我。

“将来你们有了孩子，你父母能来BJ照顾不？”奶奶的问题直接，态度不像是在问，而像是在命令。

“能。我父母都退休了。我姐姐家两个孩子，是她公公、婆婆一起帮着带呢。我爸妈现在没事做，在家闲着，身体很好，天天催着我赶紧成家呢。”我突然间跪了，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服从意愿，或者是被这阵仗吓着了，只能迎合着林先生的家人们说。

“嗯。你父母不能来也没事儿，你兰姑姑照顾了六子很多年，比六子他妈照顾他也不少，照顾的还好；将来你们有了孩子，你兰姑姑帮你们带也行，她人好、心细；将来孩子大了，上学她辅导孩子的功课都没问题。”奶奶以一种似乎已经看到我怀孕了、孩子都长大了的态度说道；我一直低着头，心怦怦怦地狂跳，脸微微发烫，感觉像是被卖到了林家，只能、必须规规矩矩地做好一个媳妇该做的一切。

奶奶、姑姑、兰姑姑各种提问，我只能沉着且耐心地回答她们的各种考核、评估性的问题；高波见状偷偷溜出去喊林夕过来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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