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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十（第3页）

&esp;&esp;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浑身被冷汗浸湿透了。

&esp;&esp;早上的盥洗室，同样叮叮当当。

&esp;&esp;“高桥是谁？”苏逸梵在拿热毛巾敷脸的时候，田妮在她旁边突然问起，那声音像是从梦里传来。

&esp;&esp;她没有理会，好多年过去，高桥的样子，在渐渐模糊，最后会变成一个符号，一个标记她人生的符号。

&esp;&esp;“你不说我就告诉其他人。”

&esp;&esp;“别，你别说。”苏逸梵脸上的毛巾掉到盆里，“我教你跳舞。”

&esp;&esp;“成交。”田妮向她眨巴眼睛。

&esp;&esp;播种的季节过去，挖渠引水的时节来到。

&esp;&esp;料峭的春风渐暖，远处的白桦林中的积雪融化，池沼的芦苇荡里偶见了野鸭子。

&esp;&esp;苏逸梵把左手搭在天妮的肩膀上，右手握住她的手，向前迈出一步。

&esp;&esp;“哎呀，”田妮低头看自己的黑布鞋，“你踩了我脚。”

&esp;&esp;“抬头挺胸！”苏逸梵教她，“我向前，你要退。”

&esp;&esp;田妮吐吐舌头，“知道了。”

&esp;&esp;“这次，你向前。”

&esp;&esp;“很好，别低头，步子错了也别低头。”

&esp;&esp;“真好玩，这个舞真好玩。”田妮虽是个粗旷的女孩，心底也是女人。

&esp;&esp;“我的步子对不对？”

&esp;&esp;“你现在跳的是女步，我跳的是男步。”苏逸梵放在她肩膀的手用力，脚步旋转，田妮整个人腰向后弯在田野中画了半个圈，心紧张得砰砰跳起。

&esp;&esp;幸亏苏逸梵拦腰抱住了她。“跟着我的力度方向走，就不会摔倒了。”

&esp;&esp;“男人和女人真的这样跳舞吗？会不会太亲密了。”田妮的脸红了，她歇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歪过头去害羞。

&esp;&esp;“好像是太亲密了，所以现在不能这样跳了。”

&esp;&esp;“那是什么？”苏逸梵似在石头缝隙中还未融化的冰渣看到了鲜艳的黄色。

&esp;&esp;“是冰凌花？”田妮认出来。

&esp;&esp;［冰凌花。］苏逸梵似乎想到了什么。

&esp;&esp;“我要先回去了，《北大荒文艺》今天出刊。”她蹦蹦跳跳往远处新建的农场小院奔去。

&esp;&esp;苏逸梵从口袋抽出绣有黄色冰凌花的手帕，在夕阳的光线中被微风吹向北处的山脉。

&esp;&esp;是陈从牧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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