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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折磨着我也折磨着你（第2页）

我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的一些事情。不过，看到你给我包的花，我还是很开心的。谢谢你，聂芯。”

“对了，你有什么想听的歌吗，我可以唱给你听。”

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朝我摇摇头：“今天就不听了，我还有花没卖完呢。”

说完就把我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我，我接过衣服她转身就准备跑，我赶忙叫住她，掏出白天买烟准备好的两百块钱现金递给她，她却坚持不肯多拿，说只能收六十六块钱，找零的钱奶奶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然后掏出口袋给我看，里面的确有几十块钱的零钱。

我说多的钱算是定金，以后想要的时候再问她拿花，她却怎么都不肯收，我只得作罢，想着以后再想办法帮助她，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我的心情终于恢复了平静。

……

上了公交车，我以为别人会对我多加关注或指指点点，因为一个大男人手捧玫瑰对我来说还算是一件比较新奇的事情，但除了零零散散从我身上一扫而过的目光，都低头继续玩着手机，我又有些自以为是了。

公交车上人不多，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然后习惯性的往窗外看去……

车辆缓缓启动，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只是眼睛似有不甘的不愿意闭上，路灯的光亮在我眼睛上断断续续的闪着，仿佛人生的走马灯，我想起了很多和蔚然的往事，她的笑容，她的哭泣，她兴致勃勃样子，她失落的表情，随着灯影的闪动一件件清晰浮现在我眼前，直到故事最后的镜头是她和盛旭辉相拥的画面。

我没有哭泣，因为我的眼睛已经干涩得流不出泪水。

我又有了抽烟的念头，仿佛只有那缕缕烟雾才能缓解我内心的痛苦。我突然明白，抽烟的人并非真的喜欢抽烟，而是在借助烟草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中的痛苦和寂寞。

我多么希望蔚然能够挣脱那个怀抱，这样我就可以冲上去给姓盛的一拳，然后像宣示主权一般将蔚然搂回我的怀里，可现实中的我却懦弱得像垃圾场的老鼠，只敢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敢面对这一切。

不敢和蔚然当面对质，甚至不敢和蔚然联系。

车辆到站的提示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深吸一口气，起身下车。

我站在楼下，手中的玫瑰仍然娇艳欲滴，我犹豫着是否要将它扔掉，仿佛这样就能扔掉我心中的痛苦。

最终，还是让它逃过一劫，我拿着玫瑰，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缓缓地走上楼。

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了小雨和乐妍的笑声，没想到乐妍还没走，站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顺便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掏出钥匙开门。

推开门，乐妍躺在小雨的怀里，小雨搂着她，跟一对老夫老妻似的，两个专心致志的看着平板，应该是一档综艺节目，逗得哈哈大笑，完全没发现我回来了，我本想轻轻关上门，可突然有风吹过来，门狠狠的砸了一下，发出砰的声音，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她俩抬头看着我，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打趣道：“小雨，我让你帮忙照顾照顾乐妍，你直接给我照顾到床上去了？”

“那可不，我宣布，现在乐妍就是我的头号闺蜜，今晚她和我睡，你可以继续睡网吧了！”

我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女孩子的友谊我可捉摸不透，才认识半天就能成为好朋友，不过她们能成为朋友我也很开心，毕竟小雨打算在贵阳生活，多个朋友也是好事，况且乐妍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小雨几乎一瞬间就来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花，打量了一下说道：“李蔚然给你送的花？怎么包得那么难看！”

我懒得给小雨解释，因为这个花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聊起蔚然。

我从之前换下来的外套里掏出香烟，然后转头看着乐妍：“怎么样，现在还晕不晕？”

听我说起这个，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朝我笑了笑，轻声道：“好多了，谢谢你！”

我朝她摇了摇手里的烟，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从床上下来和我一起去阳台。

我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我的体恤，宽大的体恤穿在她身上，就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整个人散发出慵懒的气势，她似乎也注意到我的目光，正要解释，我率先笑道：“没事，小雨给你的吧，你先穿着。”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朝我点点头。

我递给她一支烟，然后点燃火苗，突如其来的风却不解风情，一下就把我的火苗吹灭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节省五块钱，买一个防风的打火机。

但如果我什么都能早知道，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乐妍从我手中拿过打火机，背着风将烟点燃，抬起头来，嘴里不羁得叼着烟，我感觉那个酷酷的女孩又回来了。

看着楼下商场的霓虹和来来往往的车灯，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阳台，默默地吸着手中的香烟，人总是这样，好的习惯养成需要很久，坏习惯只需要一瞬间，我觉得我已经迷恋上香烟带给我的不适，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