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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挖心（第2页）

国师随手一指，“看到了吗，那个被分尸的，就是了尘。”

“啊——”

了一突然暴起，身上的锁链形同虚设，竟分毫阻挡不了他的行动。

只见他跳起来一口咬在国师手臂上，丁玲大祭司等人惊恐后撤，谁也没有出手相帮。

好在国师反应够快，在了一眉心点下一连串的符咒，了一呆滞片刻，险些让他从嘴里逃走。

“我要你给了尘陪葬。”

了一的前蹄重重拍在国师胸膛上，生生拍断了他两根肋骨，国师喷出一口血，心一横，以指为刀，斩断手臂。

鲜血喷溅，落地时，血珠化为血针刺向了一的周身穴位。

了一顿时动弹不得，国师大吼：“丁玲大祭司，速来取其心脏。”

丁玲大祭司胸膛剧烈起伏着，她在国师眼中，一直是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死又贪图名利的胆小鬼，刚才退却，完全在情理之中。

此刻，她若是不出手，只怕会给国师留下把柄，到时候捅到人皇跟前，她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好。”

她答应下来，飞身上前，左手抵住了一前额，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匕首是用天陨石打造而成，非常锋利。

匕首划过了一的胸口，激起一片火花，丁玲大骇，转头望向国师，“不行，他的皮太硬，根本没办法。”

“黄芸，还不做你该做的事？”

国师低吼着，手臂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但他脸色煞白，只怕撑不了多久，可尽管如此，在场的祭司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黄芸低着头，身后跟着一百名与她穿着打扮相同的祭司，她们围成一个圈，将兜帽戴起来，披风遮住了她们的身影，看不到她们究竟做了什么。

只是过了片刻，一颗血红的珠子便从圆圈里飞出来，直接落在了一胸口上。

“砰，砰，砰”

黄芸和那一百名祭司相继倒下，红色的披风遮住了她们的尸体，但风撩起的边角，还是暴露了她们死状的恐怖。

原本年轻白皙的肌肤此刻已经发黄发皱，像是千年老树的树皮，得不到水源和营养，在时光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了一看不到她们的死状，却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以及灵魂深处，某种怨念如蛆附骨般摧残着他，他皮肤上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下去。

很快，他变回了那头又白又胖的猪，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脖子下的金莲吊坠。

丁玲见状，迅速切开他的胸膛，滚烫的血从伤口流出来，她看见那颗跳动的心脏，是七彩的，手腕颤抖着，迟迟不敢去摘。

国师倒是惊喜异常，一把推开她，用那只完好的手探进去，轻轻握住心脏。

了一眼前浮现出天元镇的日常，了尘拉着他出来散步，了尘追着他猪口夺食，小吃街的摊贩挨个投喂各种美食，小气又古板的老张每次只给半张烙饼……

想起这些，他眼眶湿润了，心中有诸多的不舍，他想，他是幸运的，身为一头猪，竟能得到如此多的宠爱。

但他又是不幸的，身为一头猪，竟然给小镇的百姓带来这么可怕的灾难。

如果没有他，小镇百姓就不会惨死，如果没有他，一切的美好都会一直延续下去。

“不，如果不是你，小镇早就被妖族屠灭了，你还记得吗？”

一只粉色的蝴蝶出现在视野里，唤醒了他，“了一，振作起来，为我们复仇。”

短短的一瞬，他经历了绝望，又再次看到希望，他要复仇，不能随随便便死去。

国师刚要摘下心脏，伤口竟开始愈合，淡去的颜色重新覆盖上来。

了一的血液比沸腾的岩浆还可怕，国师尖叫着抽回手，乍一看，手臂没了。

“你，你是……”

国师抬头，对上了一的脸庞，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人。

了一的模样在蜕变，从一头猪，变成了一个人。

而他的长相，竟和书中记载的某张脸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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