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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功成（第2页）

陆渊此时已经不再压抑眼中的狂热，眼角的肌肉轻轻地抽搐，但说话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缓慢，冰冷。

陆安行心中有些害怕，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爷爷这样的疯狂，又这样的冷静。

但他还是依言站到实验室中间被玻璃罩隔离起来的平台前。

光线昏暗，隔着厚厚的玻璃，陆安行无法看清平台上是什么，但他却能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力量正在缓缓跳动。

那跳动的节奏竟隐隐与自己入定时的呼吸频率一样。

他的神情越来越迷惘，呼吸越来越急促，平台上那股奇异的力量也跳得的越来越快，一种怪异的熟悉感自心底升腾，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且愈发强烈。

不知何时，玻璃隔罩打开了，陆安行直面平台。

那是一颗造型奇特的宝石，却仿佛缺了半边。宝石晶莹剔透，内里似乎有万千世界随着鼓动的力量明灭不定。

他下意识向前伸出手，轻轻将宝石拿起。

这一瞬间，陆安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刹那间停止流动。

他来不及恐惧，身体已不受控制飞向空中，手中那颗造型奇特的宝石忽然绽放出万道灵光，缓缓将他包围。

他脑海中空荡荡的，身体却下意识的运行起陆渊教给他的法门。

就好像曾经上千个日夜里那般，体悟自性。

他急速起伏的胸口逐渐缓和，强劲有力的心跳将一汩汩丰盈的气血之力传导到四肢百骸。

身边原本那股让他感到窒息的力量，却突然间变得温柔似水，如游鱼一般，轻灵的流进自己的体内，没有丝毫滞涩，仿佛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下一刻，宝石忽然飞速旋转，猛地撞进了他的胸口。

没有痛感，但他却觉得内心空寂，万物虚无。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他呢？

陆安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三十六道灵力脉冲仪全功率启动，强大的灵能脉冲持续不断的注入虚空中的那座宏大门户。

门户剧烈地震颤，连带着整个空间都在震动，但中间的大门却没有丝毫开启的样子。

就在这时，整个虚空，连同虚空中的门户突然静止下来。

一缕如丝如絮的灵力气息似是从遥远的天际穿行而来，在半空中轻缓飞舞。

与此同时，门户下方，那深不见底的虚空深渊中，悄然升起一缕相同的气息，似乎二者同源同质，彼此相互追逐、缠绕，渐渐的融为一体，最终从门户上大门的缝隙中飘了进去。

“轰！”巨大的轰鸣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好似黄钟大吕，瓦釜雷鸣。

下一刻，门户中的那道门扉，缓缓开启了一条缝隙。

“成功了吗？‘涅槃计划’成功了吗？”白大褂们纷纷窃窃私语。

但始终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赵砚秋面色沉凝，忽然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所有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中控台前，清丽无瑕的女子低声说道：“计划成功了……

也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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