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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3页）

少年的金丝袍角早已被路边尖利的荆棘划的破破烂烂，绿色的缎带留给了枯槁的裸岩。皮靴上整齐十字抽绳早已散落，被无情的踩在脚底。戈壁滩上无处可逃的月光毫无保留的落在少年没有表情的脸上，绿色的瞳孔冰冷不露一丝情感。

不知道走了多久，斯内普跟着修格来到了一片巨大的废墟之前，无视掉上面厚厚的黄沙，隐约可以看出这里似乎是一个教堂。碎裂的十字架，倾倒的祭坛，美丽的圣母神像，风化的梁柱。

修格停下脚步，笔直的站在废墟前一块巨大的台子上，俯着头看这魔药大师，说：“教授，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会带你来这种地方吧？”少年翻手便出了一只娇艳的玫瑰花，长满长刺的花枝在修长的指尖柔顺的臣服。

“这里，是我和你认识的地方啊……啊不，应该是——我和‘他’认识的地方。”修格放下手中的玫瑰，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他’……你怎么会是‘他’呢……”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这里原本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玫瑰花海，‘他’就站在这个台子上，手中拿着一只娇艳的玫瑰花。我就站在篱笆外面傻傻的看着‘他’，‘他’突然转头，看见了我。那个时候的我以为看见了神。

“那个时候是傍晚，落日的红光照在‘他’的脸上，背后是一片繁盛的玫瑰花海，一阵风吹起了‘他’的黑色长发，满天的玫瑰花瓣，‘他’的眼睛就像黑色的宝石，紧紧的盯着我，然后他说——“弟弟”

“后来我的妈妈告诉我，我是‘他’的弟弟，‘他’是我的哥哥。

“再后来我又有了一个弟弟和妹妹……

“‘他’很优秀，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弟弟和妹妹都不喜欢他。

“我们快快乐乐的长大了，可是我似乎离我的哥哥更远了，弟弟和妹妹也总是缠着我，我几乎没有时间和‘他’单独相处。

“然后又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我记得那天玫瑰花开的特别的灿烂——记得那天是‘神的祭典’，是神来我们人间检查我们职责的日子，在这一天每个人都会献上自己的‘祭’，那个时候我的职责是‘造生命之物’，‘他’的职责是‘理土地的献’

“那天我献上了黄金羊的皮毛，‘他’献上的是田里的稻子。

“我得到了神的奖赏，神为我做了一夜的祈祷。给了我最美好的祝福。神对我说——祝愿你和你的哥哥得到最想要的一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第二天把我送‘他’的刺剑扎入了我的胸膛……

“那个时候的我心里想的是‘神的祝福原来是假的’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死，遇上了造物之神，他许诺我到各个世界改变别人的命运，直到他满意，我就继承他的神祗。

“可是，不可以改变最终的结局……

“触犯法则就要从新开始……

“那个时候的我，是个傻子……傻乎乎的就答应了

“在第四次空间破碎的时候我触犯了法则，记忆被封存。很久以后的某一次，我意外的从《圣经》上看到了我们的故事。我死之后，哥哥被流放了，成了吸血鬼。

“‘他’是我的哥哥……

“那个时候的我，很爱‘他’……”

斯内普听着，抬眼看那片废墟，黑色迷蒙间似乎看见了一个红发的孩子站在一片盘踞着玫瑰花藤的篱笆后面，绿色瞳孔里装着一片无垠的红色花海。

那个时候的‘他’，是我……吗？

魔药大师轻轻地将背对着他的少年搂进怀里，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声音流出。

寒冷的夜风依旧呼啸着。所谓的真相，就是这样……吗？

第三十三章　密室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博尔赫斯《我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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