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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李锦玉又笑嘻嘻地道，&ldo;还不都是娘惯的？&rdo;

老夫人笑点着她的额头，&ldo;我就惯着你了，难道就没惯着她们？&rdo;她说着往另外两个儿媳妇的脸上瞟来。

看到九卿时似乎怔了一怔，但很快又用微笑掩饰下去。

大概对新换的这个儿媳妇还有点不适应吧？九卿不无自嘲地想。

同时心里又有点酸涩。这样的状况其实也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扎在肉里时时提醒着她此桩婚姻是如何的失败。

……不光他们方家一家，其实她的心里也一样意难平……

&ldo;我琢磨着，咱们今年应该开宗祠大祭一番……&rdo;老夫人的话把九卿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ldo;怎么说，仲威能够醒转也是方家的祖先在天上对咱保佑……&rdo;她说着，脸上又露出几分怅然来，&ldo;只可惜，仲威不能在家里亲自执爵献礼给祖先侍奉上供……&rdo;

她的脸上便由之前的明快笑意袭上一丝愁云。

李锦玉眼珠转了转，急忙打断老夫人的话，&ldo;娘想的极是，我看咱今天不如就和大爷商量着把这事定下来……&rdo;把话题给转到方仲君的身上去，&ldo;要不，我这就去找相公叫他过来……咱们商量商量？&rdo;她征询老夫人的意见。

老夫人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事似的，对九卿说道，&ldo;我倒是疏忽了，你这两日忙得也没好好歇息吧？&rdo;她脸上带着歉然，&ldo;你这两日什么也不用做，只管在房里好好养足精神，好留着欢欢喜喜地过年……&rdo;随后又吩咐甄氏，&ldo;一会你大嫂去叫你大哥，你就先把你弟妹送回去，完了再和仲行一起过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该备什么祭品。&rdo;她是怕九卿认不出回挽芳院的道来。

甄氏答应一声，之后又面现犹豫，她看了老夫人一眼欲言又止。老夫人便笑着说道，&ldo;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怎么你就永远学不会你大嫂的这样伶牙俐舌？&rdo;李锦玉听了在一旁嗤的一声笑了。

&ldo;那个……&rdo;甄氏看着老夫人，话说的吞吞吐吐的，&ldo;儿媳想明日回一趟娘家……&rdo;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见老夫人面容依旧，才轻声解释着原因，&ldo;前几天甄府来人给儿媳送信，说……我母亲病了……&rdo;说到此把话顿住。

老夫人听了一惊，急忙问，&ldo;病得怎么样，严不严重？&rdo;她又嗔怪的看着甄氏，&ldo;你怎么不早说，这要是耽搁了……可怎么对得起亲家母？&rdo;满口都是责怪的语气。

甄氏脸色微红，低下头认了声错，解释道，&ldo;儿媳知道您为了三弟的事整日忧心……又哪里敢在您面前提这样的事……何况甄府里的人也说了，母亲只是小恙……&rdo;

老夫人便叹了口气，面色一下子疲惫下来，&ldo;去吧，去吧，为人子女的，不管怎样，总要在父母有恙的时候在床前伺候两日，以尽孝道……&rdo;

她摆了摆手，犹豫了一下，又道，&ldo;只是可惜，这离年傍近的了，也不可能大过年的让你回去侍疾……&rdo;说着瞅了李锦玉一眼，吩咐甄氏，&ldo;这么着吧，你过了初五回去在娘家多住几日，这府里的事，就让你大嫂多操心一点。&rdo;她转回头征询李锦玉的意见，&ldo;锦玉，你说呢？府里的事，你就多费点心吧。&rdo;脸上带着歉意。

李锦玉笑着站了起来，&ldo;看娘亲说的哪里的话，为家里做事，还不是儿媳应该应份的，怎么您这一客气，到好像把我当成了外人似的。&rdo;

老夫人听着异常顺耳，老怀大慰，便呵呵笑了起来。甄氏九卿二人便趁机告辞。

九卿回到自己是挽芳院，青楚已经回来小一个时辰了。

三姑便搬了只小杌子坐在喜房的门口，一边打着络子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青楚咬了咬唇，对九卿道，&ldo;打听清楚了。姑爷一妻两妾，妻子就是这个柳泽娇……&rdo;门边的三姑朝这边看了过来，青楚回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又接着道，&ldo;她是将军手下的副将柳林深的女儿，据说当年曾经救过老侯爷的命……老侯爷为报他的救命之情，就让嫡亲的儿子娶了他的女儿为妻……&rdo;

&ldo;将军二十岁成的亲，由于常年在外面领兵打仗，所以他们成亲的头两年并没有诞下一儿半女，&rdo;青楚小心翼翼看着九卿的脸色，一五一十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讲给她听，&ldo;直到将军二十二那年，柳氏才怀了孕，生下来的就是这个小少爷……&rdo;她指的是方瑾盛。

九卿静静听着，青楚又道，&ldo;将军的两个妾侍，一个姓王，一个姓万，至今都无所出。听说是老夫人指给他的，她们曾经是近身服侍过老夫人的大丫头……将军好像不大喜欢她们，一年之中也进不了一两次她们的门。&rdo;

九卿不禁哑然失笑，接口道，&ldo;将军常年在外面行军打仗，一年之中回来有数那么点的日子，有时甚至整年都不回来，他就是有心进她们的门，恐怕也没那么大的能力飞奔回来，再飞奔着回去。&rdo;

一句话把青楚逗得笑了起来，门口的三姑也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

屋里的气氛被笑声渲染的立刻轻松下来。

青楚便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所听来的全部告诉给了九卿。

九卿听着，心里也分不出是什么滋味来，五味杂陈的。隐隐的，却又带着一分窃喜，自己也说不出个究竟来。

正事说完，主仆三人说了阵闲话，天开始慢慢黑下来。

不到掌灯时分，两个婆子抬着食盒给过来送饭，由小丫头秀芬把她们引进来。待各色食碟整整齐齐摆满一桌，婆子才合了盒盖，屈身对九卿行礼道，&ldo;三夫人，太太让老奴们转告您一声，现时这府里正在忙着置办过年的东西和祭品，抽不出更多的功夫来……老夫人吩咐，各院的饭菜暂时都在自己的房里吃。&rdo;她看九卿一眼，&ldo;老夫人说您这院里的厨房还没有收拾出来，您要是愿意，就先由老奴们帮着把饭菜送过来……&rdo;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接着道，&ldo;您要是不愿意这么着，就吩咐方管家一声，叫他派两个人来抓紧给您收拾厨房，再由大厨房派个厨娘专门给您过来做也行。太太说您只管看着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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