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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年轻男子左手平托一台光脑，将光幕上的图标展示给陈辞看。两个黑体字母ki交错投影，正是那家公司的logo。

&ldo;我是研发部主任程知遥。&rdo;男子自我介绍道，&ldo;上一任研发部主任因为心力交瘁去世，天枢的最终测评工作由我接手。&rdo;

陈辞沉默着以不变应万变。

程知遥笑了一笑，扶着细框眼镜道：&ldo;陈辞先生，你不用对我怀有那么大的敌意。这么说吧，你熟悉的&lso;系统&rso;，就是我们部门的员工，从某种程度上说，你和我们才是&lso;一伙&rso;的。&rdo;

陈辞蹙起眉头，换了个姿势坐着。他的心头有些焦躁，连带觉得身下的石棺也太过硬实，不适合长久坐着。

&ldo;什么意思?&rdo;陈辞问。

&ldo;呵，陈先生是我们的兼职测试员，和公司签署了协议，自愿通过感应头盔接入灰域，帮助我们完成天枢某些模块的测评。&rdo;程知遥笑道，&ldo;只不过从目前的状况看来，陈先生对自己的归属产生了一些认识上的障碍。&rdo;

程知遥的一番话在陈辞的脑海中掀起了惊天巨浪，他嗖的一下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道：&ldo;这不可能!&rdo;

他早料到系统的背后有一群人，如今听说有一整个公司，甚至军方背景也不奇怪，但说他和他们是一伙的也假了。他明明是被系统&ldo;胁迫&rdo;加&ldo;利诱&rdo;，才会答应所谓任务的。他也记得很清楚，他在原本的现实世界，和什么人工智能的研发公司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等等。

陈辞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下来。他对遇上系统之前的现实世界，其实记得并不如他直觉相信的那么清晰。他甚至在第一个执行任务的世界里，就记不清楚自己从前是不是有过一位爱人了。

程知遥观察着他面部的细微表情，了然的笑道：&ldo;陈先生不记得很正常，我们暂时封锁了你的记忆模块。只有在对自己参与测评工作不知情的条件下，才能尽量减小测评中产生的误差。这在陈先生和我们的协议中都列得很明白。&rdo;

陈辞跌回石棺旁，扶着棺身缓缓坐下，过了很久才抬起头问：&ldo;你说……他是……人工智能?&rdo;

程知遥将光脑上的介绍信资料展示给陈辞看，然而那些字符滑动的速度太快，陈辞根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ldo;按照我们的协议，在结束测评工作前都不应该和陈先生接触。但是测评目前出现了一些意外，需要陈先生配合修复，所以才来叨扰。&rdo;程知遥道，&ldo;天枢的研发前后持续了十多年，我的导师一一ki前任研发部主任一一包括我自己，都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很多心血。陈先生可能无法理解，但我们绝不允许这个项目失败。&rdo;

陈辞看着他脸侧绷紧的线条，应了一声：&ldo;哦。&rdo;

&ldo;为了能让陈先生更好的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会透露一部分项目相关的资料，不过这部分记忆会在测评结束后连同所有协约期的记忆一并删除，陈先生能接受吗?&rdo;

&ldo;你说吧。&rdo;

陈辞给出的反应都太过简短，和研发部事先预计的不太一致，但情况紧急，程知遥心中觉得不妥，还是只能按照原定计划对他吐露了部分关于天枢的情况。

&ldo;天枢是新一代ai，采用全新的算法，智能化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因为预定的应用范围包括了民生政策、社会研究、犯罪分析等领域，所以天枢还加载了kktp模块，简单的说，它真正拥有了和人类相似的感情。&rdo;

&ldo;kktp模块在运行中不断和主程序产生冲突，研发部尝试过各方法都无法彻底消除。在不断修复冲突带来的问题时，我们发现了一个很残酷的现实一一&rdo;

程知遥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眼神难掩感伤。但他们发现投入了全部感情和精力想要制造出的东西面临着被销毁的命运时，那种世界仿佛被摧毁的绝望感哪怕事后回想起来也依旧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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