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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小姐！&rdo;在顾重阳的逼视下，钟婆败下阵来，声音带着哀求：&ldo;您这是何苦，何苦啊。&rdo;

顾重阳却不再看她，而是径直走到碧云面前问她：&ldo;碧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碧云脸色发白，不安地看了一眼钟婆，显然十分忌惮。

顾重阳更加生气：&ldo;你不用看她，如今谁也不能钳制你了。&rdo;

碧云到底年纪小，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顾重阳就压着性子，耐心道：&ldo;你不用怕，我不会打骂你的。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从不打骂人。我跟她一样。你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你。以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行，再也不用服侍别人，看别人脸色过活了。&rdo;

碧云摇摇头：&ldo;我不要卖身契，不要自由身，我爹娘都死了，我也无处可去。&rdo;

&ldo;那也没关系，我可以让你到我母亲的庄子上做丫鬟，那里也需要人照料。等你再大一些，我可以把你嫁给庄子上庄头，也可以把你嫁给铺子里的伙计，只要你愿意，怎么样都行。&rdo;

此刻顾重阳心焦如火，可她却压着内心的焦躁，将手轻轻手放在碧云的肩膀上，柔声诱导道：&ldo;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你的要求，我都答应。&rdo;

碧云突然大哭起来：&ldo;我要是说了，您一定会生我的气，把我卖到窑子里去的。&rdo;

&ldo;不会，不会。&rdo;顾重阳立马保证道：&ldo;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到做到，绝不会把你卖到窑子里或者任何你不想去的地方，如违此言，天诛地灭。&rdo;

顾重阳一把抓住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的肩膀，眼圈泛红道：&ldo;碧云，你失去了姐姐蘅芜，我失去了母亲，我跟你一样难过，既然你知道真相，你就告诉了我吧，就算我求求你了。&rdo;

知道线索的人就在眼前，所迟迟不开口，顾重阳的心就像在火上煎一样难受。

提起蘅芜，碧云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哭着对顾重阳说：&ldo;四小姐，我告诉你吧，确实没人害死夫人，夫人是跟人通jian被撞破，羞愤交加，所以才上吊死的。&rdo;

震惊，骇然，失措，碧云带着埋怨的话语像五雷轰顶一样炸在了顾重阳的耳边。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碧云眼泪迷蒙地看着她，十分的不安。

过了好久，顾重阳才艰难地问出口：&ldo;你刚才说什么？&rdo;

她实在是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也不愿意相信。

本来碧云是十分犹豫的，但是第一句说出口，后面就好说了。特别是想到自己的姐姐蘅芜辛辛苦苦服侍了夫人一场，却没有得到好下场，花一样的年纪就被人害死了，她心中的怨恨怎么都止不住。

&ldo;没有人害夫人，她是自己上吊死的，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给庆阳侯府丢脸，还连累了身边的人……&rdo;

&ldo;啪！&rdo;

她的话没有说完，一个巴掌就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脸颊也火辣辣的疼。

&ldo;不许你污蔑我母亲！&rdo;

顾重阳脸白的吓人，眼神如刀子一般瞪着她。

&ldo;我没有，我没有污蔑夫人。我说的是真的。&rdo;

碧云捂着脸，再一次哭了出来：&ldo;那天我去找我姐姐，就看见夫人在屋里哭着喊着说她没脸见四老爷，没脸见小姐你了。她活不下去了，要上吊。&rdo;

&ldo;正房的人乱成了一团。有的拦着夫人，有的抱头痛哭，有的人去找四老爷回来。&rdo;

&ldo;我姐姐见我去了，就让我赶紧走，说是去小花园逛也好，找别院的丫鬟玩也好，总之不到天黑不能回来，听到的，看到的，也不能告诉任何人。&rdo;

碧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ldo;四小姐，我真的没有撒谎，这都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夫人那天哭得很厉害，伍嬷嬷就一直跪在地上抱着她求她。如果不是真的，夫人为什么要上吊的？我若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do;

&ldo;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做什么要骗你呢。&rdo;碧云砰砰砰地给顾重阳磕头：&ldo;你相信我吧，小姐，不要卖了我，我真的没有骗人。你可以问钟婆，她当时也看了的。&rdo;

顾重阳听着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望着钟婆，钟婆长叹一声，垂下眼皮，哀痛地点了点头。

顾重阳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掉落下来。

这怎么可能？母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她不信，一万个不信。

可碧云也好，钟婆也罢，根本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啊。

特别是碧云，她心里有很多的埋怨，她怨母亲连累了蘅芜。若不是太过伤心，她是绝对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她觉得头很疼很疼，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往脑仁里钻一样，疼得她恨不能立时死了，只有这样才能忘却眼前的痛苦。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马车里，什么都不能想。因为只要她一想这件事情，脑中就轰隆隆作响。

&ldo;小姐，您这是怎么了？&rdo;绿芜十分担心：&ldo;要不然，咱们请太医看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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