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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康熙微眯双目，低吟一般，他先前只以为玉醐的玉是名字中的一个字，并没想过居然是姓氏。

&ldo;玉醐，哦，原来如此，原来你是玉耕儒的女儿。&rdo;

康熙波澜不惊，说起玉醐的名字时一字一顿，又反复咀嚼，仿佛这不是个名字，而是首诗，口齿生香。

&ldo;我爹……&rdo;

玉醐并不想趁此机会替父亲求情，只是想表明父亲如今身在青龙河畔的营地，近在咫尺，若是康熙的病不见轻，她想请康熙准许父亲戴罪为其治病。

只是她刚开口，康熙却道：&ldo;朕今日也乏了，你跪安吧。&rdo;

玉醐缄口，随后告退而出。

账内的巴毅同康熙，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相当尴尬，巴毅没料到玉醐会在此时坦露她的身世，而自己，有隐瞒不报的嫌疑。

终于，康熙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表情肃然道：&ldo;她来蒙江多久了？&rdo;

巴毅愣了愣，不知皇上口中所言的是谁，须臾便明白该是玉醐，因为玉耕儒充军发配蒙江是皇上下的旨，以皇上的才智，粗略估算都能知道玉耕儒到蒙江的时间，巴毅遂道：&ldo;就在皇上微服私访来此之前不久。&rdo;

康熙慢慢转身，望着巴毅道：&ldo;朕知道你没那么冲动，不会将罪臣之女弄在身边，所以她该是自己来的，想京城距此千里迢迢，她可真是不一般。&rdo;

巴毅亦是如此感叹：&ldo;臣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因为无处安身，更无法糊口，适逢孙禄山招护院，那孩子，竟然跑到孙府去应聘，所以，她正如皇上所言，可真是不一般，后来臣得知她是玉大人的女儿，才留在身边做了马官，玉大人救过臣的命，臣如此做，只是投桃报李，只是臣也没有格外关照她，她是马官，每天喂马，也随着臣查破了孙禄山一案，还替人看病，她倒是非常勤恳，也毫无怨言，从一个大家闺秀沦落到如此地步，一般的人，怕是早想不开做了傻事，可是这孩子有股劲儿，那是玉耕儒的影子。&rdo;

康熙端坐在炕上，李连运拿过一张狼皮褥子盖住他的腿，又端了杯热茶给他，康熙也不接，手按了按太阳穴，说来这一天没少折腾，他又抱恙，面现疲乏之色，淡淡道：&ldo;朕说了那么一句，你倒是洋洋洒洒一大篇，看来你对玉醐很是欣赏么。&rdo;

巴毅心底一惊，面上如常：&ldo;皇上也说她是奇女子，这样的女子，臣当欣赏。&rdo;

康熙睇了他一眼，突然改口道：&ldo;达尔罕王给朕上疏，意在春暖花开时节给你和漱玉格格办婚事，朕已经准奏，想来他也把这件事告诉你了，眼瞅着天就暖和了，你酌量个人选暂代你监管蒙江，然后回吉林乌拉成亲去吧，你与漱玉格格的婚事一拖就是几年，老夫人可是对朕颇有怨言呢。&rdo;

巴毅猜出康熙的用意，面上无波，只尊声：&ldo;嗻。&rdo;

康熙忽而笑了：&ldo;朕这次来，怎么感觉你与朕有些生疏，不似往日那般亲近，朕与你虽是君臣，也是朋友，想当初咱们二人并马齐驱，有说有笑，何等融洽。&rdo;

他其实是猜测，或许是因为玉耕儒一事，巴毅对他有怨言，倒也不一定是为了玉醐，而是株连玉耕儒，其实真的并不在理，康熙深知巴毅的个性，虽然不是那种宁折不弯的耿直，但心底还是颇有正义的。

巴毅僵了表情，倏忽道：&ldo;到底是君臣有别，还因为孙禄山一事，臣自感责任重大。&rdo;

康熙似信非信，端了茶杯想吃，停在嘴边问：&ldo;以你看，玉耕儒真的不该严惩吗？&rdo;

这话尖锐，更兼微妙，巴毅稍微想了想，道：&ldo;玉大人乃医者，悬壶济世，曾经给卢照水看过病也没什么不妥，且他给卢照水治病之时，卢照水还未曾写下那篇大逆不道的文章，臣觉着，玉耕儒有点委屈。&rdo;

他大胆说了这些，是拼了同康熙翻脸的，这话若不说出来，他一是愧对良心，二是愧对玉醐。

不料，康熙并无不悦，还轻轻点头：&ldo;你说的都没错，可不惩处玉耕儒，如何做到杀一儆百，朕是皇上，朕很无奈，用一个玉耕儒得以警示天下之人，朕觉着，这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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