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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阿璃大惊之下，却也来不及收力平衡，扑了个空，如断线纸鸢般腾空坠落。

☆、生死奇遇（一）

悬崖石面垂直，稀稀落落长着杂草和荆棘，间或有一些生于岩缝中的树木，但都枝茎纤细。

延羲俯身而落，借着月光，看见身下一根碗口粗的树枝，支出崖壁数丈。他眼疾手快，攥住枝梢，身体悬空而挂，却因为这个动作拉扯得背上伤口崩裂，血流不止。

树枝原本就不粗壮，加上方才延羲坠势迅猛，&ldo;劈啪&rdo;两声，先是树枝中段开始折裂，接着树根处也弯出条裂缝来。

阿璃稍后一刻落下，把延羲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也纵身伸手攀上了树枝，双手刚好拢住了树枝中间的折裂处。

一轮圆月下，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仿佛夜风中绽放的鸳鸯芙蓉，在枝梢微颤着。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把眼光移开，上下观望，寻找着逃生的途经。脚下是万丈深渊，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见水流，但这样的高度，即使下方是深海，摔下去也必死无意。望上看，距离崖顶已有十多丈，而且岩壁光滑，想要攀上去也是几乎不可能。

阿璃一生见过许多濒死场面，觉得最痛苦的，莫过于等死的过程。所以她自己杀人时，总是选择出其不意的偷袭，这样做，一是自己得手的几率更大，二则是让对方尚未有时间思考和恐惧之前，就痛快了结。而此刻，她不得不接受逃生无望的事实，接受绝望，静静地等候最后时刻的到来，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骤地凉下去，霎那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生命却要在这里结束。

&ldo;咔&rdo;的一声，树枝根部的折裂又断开一分，两人的心同时猛地一沉。

延羲扭头看着阿璃，&ldo;你想不想活？&rdo;

阿璃回过神来，瞪着他，&ldo;废话！&rdo;

&ldo;若我能让你活着回去，你可否答应我件事？&rdo;延羲问道。

&ldo;什么事？你又怎么能让我活着回去？&rdo;阿璃满脸的不信，可内心中又不由得生出几分希冀来。

&ldo;往下肯定是不可能，但是或许能往上。&rdo;延羲看了眼阿璃插在腰带上的匕首，迅速地说：&ldo;我放开树枝，借助弹力，以你的轻功，定能跃至崖壁。你身上的那把匕首削铁如泥，你触及石壁的同时，将它钉入岩石，便能稳住身子，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一步步往上行。&rdo;

阿璃沉吟一瞬，觉得确实可行，但同时又满腹狐疑，&ldo;的确是个办法，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你，你怎么办？&rdo;

延羲唇边逸出丝笑，&ldo;我能怎么办，自然是摔死了。所以，你要帮我做件事。&rdo;他右臂完全使不上力，如今勉强支撑吊在树枝上，已是极限。背上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他清楚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坠入谷底。&ldo;你轻功虽好，可终究身负内伤，如果不借助树枝的弹力，有可能触不到崖壁，到时候功亏一篑，掉下去摔成肉泥。&rdo;

阿璃转头估量了下自己和石壁间的距离，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单靠纵跃便能实现，必须要风延羲松开树枝时下拉一把，让树枝回弹。

&ldo;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rdo;

&ldo;我要你帮我带句话给青遥。&rdo;

阿璃心想，这倒不是什么为难的事，&ldo;好！不过，我还要知道解药的下落。&rdo;

延羲轻笑出声，&ldo;我原本想让你帮我去救青遥，但看你对我大哥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恐怕是宁死也不肯答应。&rdo;他只觉伤口钝痛，每说一句话脑中便多一分眩晕，低声而迅速地说：&ldo;解药我不会给你。我救不了青遥，却也不能让大哥得逞……你要死要活，赶快决定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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