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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

日子一天天飞逝，凌川的心也在一天天沉重。再过最后三个交易日，就是一个月期限的尽头。

世界各地的股市仍在不断飘红，而东南亚，风平浪静。每过一天，世风手中卖出的股票都在上涨，所有的操盘手虽然仍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秦风扬的命令，但凌川已经看得见他们明显的怀疑，听得见一声声叹息。

靠在自己的单间工作室中舒适的转椅上，他静静盯住了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就要辞职了，这意味着离开世风，离开那个人，离开每晚那渐渐习惯的注视，幽深，专注，一点点火热。……郁闷上涌，他低下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弯：秦风扬，是一个让他不舍的好上司吧？……虽然有点狂傲，有点邪气，有点武断，但不是每一个上司，都会对下属这样尽心尽力地提点，不是么？

不知多久，他抬起了头。……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近在咫尺，笑得古怪。

刚才还在脑海中盘旋不去的面孔忽现眼前，几乎是受了一惊，凌川猛地往后一仰：&ldo;秦总？！&rdo;

他那见鬼似的表情让对面的人眉头皱起，不动声色地将一片绿色的屏幕转了方向：&ldo;就要离开世风了，做好准备了？&rdo;

凌川沉默，看来，他是顶不住压力了。一个月期限尚没到，就逼自己早点消失了？……酸涩涌上心来，也对，难道非要苦守到最后一刻再卷铺盖走人？

&ldo;秦总，辜负您的信任了。今天下班前，我打好正式的辞呈。&rdo;他挺直了脊梁。

定定地看着他，秦风扬笑得更加奇怪：&ldo;我以为，你该有一点不舍。&rdo;

&ldo;我是有点不舍。&rdo;凌川并不想讳言：&ldo;毕竟，这是我第一份做的很开心的工作。&rdo;

&ldo;哦……&rdo;玩味地拖长了低沉的男中音，秦风扬调侃地笑：&ldo;我以为你对我这样的好老板也该有点不舍呢。&rdo;

&ldo;……秦总，谢谢你。&rdo;凌川困难地开了口，却由衷地真心：&ldo;多谢你些天，教我这么多东西。&rdo;

&ldo;请我吃饭，算是答谢不为过吧？&rdo;秦风扬飞快地截道：&ldo;再加晚上的桑拿。&rdo;

&ldo;没问题。&rdo;看着他的兴高采烈，凌川忽然觉得更加郁闷。

不欲再开这恶劣的玩笑，秦风扬大笑着把一片惨绿的电脑翻转过来：&ldo;昨天我就收到内部传闻，说是今天泰国的股票和汇市可能同时有异动，果然准时！十分钟前，泰国的货币汇率暴跌8！&rdo;

夸张地倒吸口冷气，他笑得象是只狐狸：&ldo;现在已经跌到12。&rdo;

张大了嘴巴，凌川死死盯住了眼前的一片绿色行情，眼睛中光华灿烂：泰国股市！也就是说，自己的预测是准确的！

&ldo;不用再紧盯着看了，我肯定接下来，一切绝对是按照你的预测发展。&rdo;秦风扬的声音低低的：&ldo;恭喜留下。……&rdo;

……独立的贵宾桑拿浴室。几十坪的室内宽敞无人，不知名的轻音乐悠然和着熏香暗萦，正中两张按摩床铺着雪白整洁的床单，一丝褶皱都看不见，通常可供桑拿并冲洗完毕的客人再舒适地放松一下。

房间一角，一个石块砌就的桑拿小屋里隐约的雾气氤氲。

踉跄着从热浪翻滚的桑拿小屋中冲了出来，凌川脸色绯红，喘息着在一边的淋浴花洒下将水开到了最大。……

靠在了外间的按摩床边，他大口地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可手脚依旧无力：这该死的、耗费他半个月薪金包下请客的什么芬兰式桑拿！火炉似的小屋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烟！？

&ldo;古代桑那的最初起源，是在很深的山洞里。先靠炭火烤热地表，把烟雾排出去，人再进去享受。&rdo;好整以暇地从桑拿室中探出头，秦风扬微笑：&ldo;所以正宗的桑拿，至今都是用木炭加温，还特意留下余烟增加古意。&rdo;

心跳，气短，口渴。……只不过脱光衣物进去闷了几分钟，该不是要丢脸得昏过去吧？凌川狼狈地扶住了手边的床柱，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自虐的&ldo;享受&rdo;？

可眼前那个人，似乎就乐在其中。他的心脏，和自己的不是一个构造吗？为什么除了眼睛更加幽深以外，看不出他有一点点不适的样子？

&ldo;好象我记得有人夸过口，说他的体力很好。&rdo;秦风扬悠悠走了过来，随手裹上宽大柔软的浴巾。

&ldo;……你……你不过是来过很多次，所以适应了。我如果多来几次，……一样。&rdo;费力地反驳，凌川张开了被高温刺激得嫣红的嘴唇，加大了呼吸。

黑亮的、水迹淋漓的湿发，水色迷蒙的眸子，起伏的赤裸胸膛。……缠在腰间的浴巾下诱惑的躯体。长长叹息了一声，秦风扬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契机，径直地、果断地将唇覆盖在了那艳丽湿润的唇瓣上。

察觉到身下躯体刹那的僵硬，不放过这良好的机会，他慢慢将那具身子放倒在他身后的按摩床上，猛然加大了唇舌交缠的力度和强度。

不知多久，他满足地松开了掠夺的唇，抬起了头深深看着身下的人：滋味好得出奇，远远超过自己的千百次揣想。没有觉察到反抗和撕扯，他可以肯定的起码有一点，身下的这个人，在恢复理智之前，单从生理上，绝不反感这个深吻。

&ldo;感觉怎样？……&rdo;他吃惊地发觉，自己的声音极尽温柔。

&ldo;……&rdo;凌川面无表情地沉默半晌，终于开口：&ldo;缺氧，……严重缺氧。&rdo;

秦风扬忽然觉得眼前有点一黑，这想必就是被严重打击到了的症状？不是迷乱情迷，不是茫然无措，甚至不是愤怒羞辱？

&ldo;是你问我感觉的。&rdo;凌川低声道，挣扎着想从他身下坐起，脸上火红一片：&ldo;我刚才就快昏了，你还……不让我呼吸。&rdo;

几近恼怒地瞪着他，秦风扬长长吐口气，忍耐！

&ldo;做我的情人吧，凌川。……见你的第一天，我就想和你在一起。&rdo;他缓缓地道，微微加力，将身下刚立起一半的半裸身体再度压回，润泽的肌肤上，晶亮水珠煽情地滑落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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