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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第2页）

易晚在盥洗室前服下第七片药。他站在镜子前，进行他这几天开始维持的习惯‐‐每天早上醒来，在镜子里观察自己。他将镜子里的自己视为一个客体，如过去他观察外部世界一般观察他自己。眼眸、眉毛、生活，这让他想到是什么组成了他。于是灵魂回归肉体，他达成了自己的灵魂与肉体之间的和谐统一。

房间里静悄悄的，依旧什么声音都没有。易晚从盥洗室里出来，餐桌上空无一物。他再转过身来时，喻容时已经从厨房里走出，端着两碗粥放到了餐桌上。

&ldo;收拾好了?&rdo;

&ldo;嗯。&rdo;

&ldo;吃早饭吗?&rdo;

&ldo;嗯。&rdo;

他坐在喻容时对面喝粥。方才他站立的地方，是两个人的照片墙。高中毕业时的合照，大学毕业时的合照，近期出门去公园、去滑雪的照片都在上面。喻容时说：&ldo;今天想去哪里，出去，还是留在家里?&rdo;

易晚说：&ldo;跟我走吧。&rdo;

易晚很少说这种要求其他人跟随他去做某件事的话。喻容时也只是说：&ldo;好啊。说起来，今晚是平安夜来着。&rdo;

餐桌上又变成空无一物。易晚坐在餐厅里，等着喻容时把餐具放到水槽里。他听见喻容时在里面说：&ldo;易晚，前段时间我们都忙。厨房里留了不少灰呢。要不然今天在家里做大扫除?&rdo;

易晚说：&ldo;回来后收拾吧。&rdo;

喻容时说：&ldo;好。我老师家有个热闹的圣诞派对，明天我们一起去吗?&rdo;

易晚说：&ldo;好。&rdo;

喻容时说：&ldo;你看到早上那个dna螺旋新发现的新闻了吗?这次你怎么看?&rdo;

易晚说：&ldo;路上再说吧。&rdo;

喻容时终于从厨房里出来了。他披着黑色大衣，戴白色围巾，看起来就像易晚一样干净。时针指到了&ldo;10&rdo;，他们离开公寓。易晚站在门边，等喻容时反锁门。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但这会儿大门大开着，喻容时站在门口，伸着脖子看里面，久久没有动作。易晚问他：&ldo;怎么了?&rdo;

喻容时说：&ldo;家里抽纸快用光了。后天去超市买一点。&rdo;

易晚说：&ldo;好。&rdo;

喻容时说：&ldo;你看见窗户上的玻璃风铃了么?这还是咱们一起去旧货市场时买的。&rdo;

易晚说：&ldo;知道，这个房子里，每一处都有你的痕迹。&rdo;

喻容时终于低头笑了。这一笑很轻，只让易晚从侧面捕捉到一点弧度。易晚站在电梯与公寓门之间，道：&ldo;……你不想出门是吗。&rdo;

&ldo;年底，天太冷了。&rdo;喻容时说，&ldo;易晚。我真想要待在你家里。&rdo;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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