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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李慡在心里纳闷儿，手上却一使劲儿，把人拉过来了：&ldo;得，你是爷。&rdo;他想掐掐小孩儿的脸，咱气势上没比过，那行动上就不能吃亏了对吧。可他没想到摸了一手的水。

温的，却烫手。

&ldo;你哭个什么劲儿啊，&rdo;李慡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稳，他把小孩儿的脸死死压在自己胸前，钳制多时的手终于松开，敲上了小破孩儿的脑袋，&ldo;不许抢戏，那是哥的戏份。&rdo;

&ldo;我以为你想不起来了，我以为你真想不起来了……&rdo;

戚七趴在李慡胸前，哭了个昏天黑地，眼泪鼻涕都铺洒在慡哥的体恤衫上，好在，那玩意儿不贵。

直到侍应生尴尬的过来提醒，李慡才发现他快成餐厅迎宾了。所有前来烛光夜宵的顾客都要先看看他俩，然后越过，然后于进门前再回首留下最后一眸。

三分钟后，慡哥带着刚刚回归的弟弟狼狈逃窜至一夜深人静的小巷。

戚七哭得差不多，再往下只能干嚎了，遂抽搭着，云收雨住。

李慡瞧他不哭了，心说不错不错，终于可以下得去手开批斗会了。

&ldo;站那儿，对，就墙角，&rdo;李慡在地上给犯错者画了个圈儿，&ldo;我问，你答，敢逃跑，我揍你。&rdo;

戚七很机灵的点头：&ldo;我懂，就是不许出圈儿呗。&rdo;

李慡发现自己又想掐他了。

&ldo;知道自己错没？&rdo;批斗会开始。

&ldo;嗯。&rdo;牛鬼蛇神耷拉着脑袋，很配合。

&ldo;错哪儿了？&rdo;

&ldo;不应该没经你同意就把你催眠了。&rdo;

&ldo;合着你还觉得我有同意的可能？&rdo;

&ldo;没没，&rdo;戚七连忙摇头，拨浪鼓似的，&ldo;就知道你不能同意嘛，这搁谁也不同意啊，所以我们都是单方面行动的。&rdo;

李慡告诉自己，不能跟小孩儿一般见识。但另一个声音又在说，大哥，他都七十了好不？李慡和这种声音进行了纠结的拉锯战，最终慡哥以微弱优势胜出。

&ldo;当初干嘛找上我？&rdo;自恢复记忆，这个问题就一直盘旋在李慡心里。

戚七咕哝：&ldo;明明是你找上我的，你砸了我的摊儿……&rdo;

李慡黑线，没好气的揉乱了小破孩儿的头发：&ldo;别东拉西扯，你知道我问的啥。&rdo;

戚七嘿嘿一笑：&ldo;哥，你相信缘分不？我那时候正愁没地方过冬，你就从天而降，真的，我当时就觉得你特别帅，像天使，还有个温暖的窝。&rdo;

戚七的笑带出八颗白牙，李慡却只注意到了两个酒窝。小孩儿和记忆中一样却又不一样，相同的是样子，不同的……却说不上是哪里。他还记得小孩儿一整天趴在地板上取暖的样子，软软的，懒懒的，就像个棉花公仔。他还记得小孩儿每次喝完农夫果园的样子，嘴唇上边儿留下半圈鲜红印渍，就像个名副其实的小吸血鬼。他记得的有很多……

五月夜还有些凉，尤其是空荡荡的巷子，总不时有风灌进来。

戚七打了个喷嚏，还要打第二个，就听李慡说：&ldo;别跟刘汀往一起混了，学得油腔滑调的。&rdo;于是那个喷嚏就生生憋了回去。

&ldo;他说这叫社交技巧，女人可喜欢了。&rdo;

&ldo;屁，他找的女人都能给你当妈！&rdo;

戚七抓抓头，心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他怎么觉得两个人没搭在一个调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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