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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袁琰问：&ldo;怎么罚呢？&rdo;

谈方玉：&ldo;找一篇晦涩的古文或者一段外文名句，背不出来就别睡。像《thecguffeyreader》5中的许多章节和《心经》之类，就是这样背出来的。&rdo;

袁琰道：&ldo;这么古怪。那要是把事情故意做不好呢？&rdo;

谈方玉：&ldo;谁愿意一遍又一遍重复做，岂不更苦？&rdo;

袁琰：&ldo;今天又为什么要罚你？&rdo;

谈方玉：&ldo;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会糊涂？我带回来一个活洛神，他非常满意，岂不正是重罚的理由。&rdo;

吃晚饭时，六人团团入坐。赵宋夫人是主位，右手袁琰，谈方玉，左手李唐，徐新，对面赵宋。因今天家有贵客，陶阿姨无论如何也不肯上桌，推说有几个菜要现吃现做，进出不方便，独自在厨房吃。

袁琰取出三包东西送给三位老人，说是苏州糖果点心，聊表心意。又取出一块黄带薄体的手表，送给徐新。徐新拿过来给谈方玉看，在他耳边问：&ldo;值多少钱？&rdo;谈方玉笑笑，也在他耳边说：&ldo;大概二万吧。&rdo;徐新笑了，赶紧往手上带。

赵宋夫人拿出一个银圆大小的翡翠心形挂件。此件通体透明碧绿，以白金链系之。把它套在袁琰的脖子上，说：&ldo;这是件老坑玻璃种，我婆婆给我的。我因自己皮肤不白，从来不敢戴，怕亵渎了它。你戴正合适，还暗合冰心之意，该属于你的。&rdo;袁琰站起来表示感谢，被赵宋夫人拉住。

李唐、赵宋二人今天开心，多喝了两盅，饭后各自回房。袁琰要一起收拾碗筷，陶阿姨坚决不让，只得作罢。

两人回到北楼，走进一间休息室。室内中央一张矮几，放着一张古琴。四周还有一些其他乐器。袁琰说：&ldo;今天轮我主持。下一个节目，古琴独奏。表演者谈方玉。&rdo;

谈方玉重新去寝室洗脸刷牙，换了干净的衣服，回来跪坐在矮几前，往一个风磨铜铸香炉内点了一支线香，室内即刻轻烟氤氲，淡淡的香气款款弥漫开来。

袁琰问：&ldo;弹古琴一定要焚香吗？&rdo;

谈方玉说：&ldo;是。弹琴是一项庄严的活动；先须调节情绪，摒去所有杂念，从而让胸中感情得以宣泄出来。古时焚的不是这种线香，且焚香程序繁琐，常由专人做，故有红袖添香之说。&rdo;他褪去琴囊，拨了拨弦，弹奏了一曲。琴音低缓悠长、缥缈多变、洁净精微，使人感发心志、泻泄幽情。

谈方玉问：&ldo;你听到了什么吗？&rdo;

袁琰呶着嘴道：&ldo;你一点也没有摒除杂念。只要有一点机会，就欺负人。&rdo;

谈方玉点了点头：&ldo;说得不错，我正是这样。&rdo;于是又弹一曲。此时琴音蕴沉旷远、清冷入仙、如万壑松风、千仞奇峰、以虚静俯瞰大地，通于万物。

谈方玉又问：&ldo;你听到了什么吗？&rdo;

袁琰说：&ldo;崇高而质朴，巍峨而空灵，志高意远。&rdo;

谈方玉又点了点头，含混地说了一句：&ldo;宝贝，我不娶你，天理难容。&rdo;

袁琰没听清，问：&ldo;你说什么？&rdo;

谈方玉说：&ldo;佛曰不可说。------我们合奏一曲如何？&rdo;

袁琰早就看见几支长笛短笛洞箫插在一个大瓷缸里，便去取了一支箫。自顾自吹了起来。谈方玉一听，便跟上弹了起来。乐曲如泉涧汩汩流出，泛起涟漪，汇入江河；波涛、漩涡、湍急，奔涌，涌入淼淼的大湖，最终浩浩然荡荡然归于大海，如生命的多舛而不息，却那么的纯净、灵动、浩渺而平和。一曲终了，万籁无声。忽然隐约听到从李唐房中传出低低的呜呜声，稍纵即逝。

谈方玉用食指压住嘴唇，轻轻地说：&ldo;《凤求凰》和《高山》、《流水》触动了老人家的伤心处。许多年前，站在这里琴箫相和的是他和他的心肝宝贝。两人爱得死去活来。大家也都认为是一对神仙眷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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