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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晴莲听著纪素轩出了房门，在外头对伺候的仆人道&ldo;备好轿子，醒了送回秦月楼&rdo;

晴莲紧了紧心口坐起身，双手撑起下巴发起了呆，闷了会儿，又赌气得躺回床上，竟就这样睡到了饷午方醒。

晴莲捧著一小木盒子的珠宝回了秦月楼，那是他该得的渡夜费，果真是不少。

拨了拨盒子里头的珍珠，晴莲笑得弯起了眼角，正打量著它的色泽时，却听伺候自己的小厮跑了进来嚷道&ldo;公子公子，又有人来赎你了&rdo;

晴莲放下那珍珠，捡起自己肩头一抹青丝把玩，不缓不急道&ldo;这次又是哪个白痴想赎我？&rdo;

&ldo;纪大人&rdo;

&ldo;谁？&rdo;

&ldo;京里头来的那个纪大人，妈妈说，那人是将军？&rdo;

&ldo;纪素轩？&rdo;

晴莲惊得蹭一下站起身，对那小厮说&ldo;跟妈妈说，我不要！&rdo;

&ldo;理由呢？&rdo;

有人跟在那小厮後头进了门，晴莲抬眼一看，这不是纪素轩又是谁？

&ldo;爷，这临安里头人人都知道，我晴莲一辈子都是秦月楼的人，谁都赎不去&rdo;

&ldo;我也不例外？&rdo;

&ldo;爷又是怎麽觉得您该是个例外？&rdo;晴莲挑衅著看著纪素轩。

纪素轩到也不急，走近晴莲身接过他手上把玩著的一束长发道&ldo;我以为，我们的情分，该是不同的&rdo;

&ldo;爷说笑了，爷是恩客，晴莲是小倌，到不知有哪些情分了？&rdo;

&ldo;噢？这麽说，昨夜里头莲儿那一声声的&lso;素轩&rso;是爷听错了？&rdo;

&ldo;晴莲到是不记得了&rdo;晴莲别开眼去，不著痕迹得挣开纪素轩扶著他肩头的双臂，朝後头退了几步。

纪素轩不愠不火含著笑，语气里却是硬了许多道&ldo;只可惜，妈妈已经把你卖给了我！&rdo;

&ldo;什麽？&rdo;晴莲不可置信地诧异

&ldo;你觉得，区区一个小倌馆的妈妈，能阻得了我要的人麽？&rdo;纪素轩伸出手勾起晴莲下巴让他抬起头看著自己，又道&ldo;从今儿起，你再不是秦月楼的小倌，你是我纪素轩一个人的！我既然要了你，就不会再让别人碰你！什麽刘老爷，王少爷，李老板的，以後这些人的脏手再也动不了你一根汗毛&rdo;

晴莲瞪大眼睛看著宣示著他的所有权的纪素轩，心跳扑通扑通的加快，待到纪素轩说完他猛然回过神，挥开对方的手不客气道&ldo;爷，晴莲情愿卖身给不同的人，也不想只跟著一个人，您现在不过一时兴起，到哪天又不要晴莲了，我起不是连生路都没了？&rdo;

&ldo;若真到了那天，我放你走，还会给你足够的银两保证你将来生活无忧，可好？&rdo;

&ldo;我在秦月楼，每次陪夜都有夜渡费拿，几年後加起来，也够我自己生活的了&rdo;

&ldo;那不如这样，除去我刚才说的，以後你每陪我一夜我照样都给你夜渡费，怎样？&rdo;

&ldo;口说无凭&rdo;

&ldo;我给你立字据&rdo;

&ldo;好&rdo;

晴莲满意得接过纪素轩递给他的纸，看了看才折起收好&ldo;既然爷这麽坚持了，晴莲这回就跟了您，可爷别忘了答应过晴莲的&rdo;

於是，从那天起，只认钱不认人的晴莲终於有了主。

消息瞬间传遍了临安大街小巷，有人说晴莲是动了情，也有人说晴莲是看上那人将军的权贵。

晴莲扯了脸皮无谓一笑，晃悠在小马车上磕著瓜子，又撩起窗帘看了看前头那个骑马的身影。

他想起了年少时，也有人跟他说&ldo;昭凡，从今而後你就是我的人了&rdo;

可笑，这尘世里，哪有谁是真正属於谁的？

再深的情也不过是一时儿戏，端的看你这戏又能做得了多久？

&ldo;爷，您答应过的，若有天您倦了莲儿就放莲儿离开&rdo;

几年後，当晴莲微笑著对纪素轩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了离开临安的这一日，这一路，和这一颗遍寻不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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