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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酒慢慢地热了，雾气氤氲。绿苇饮了一杯，执意把窗户打开，立即有雪花飞进来。

白饮露道：&ldo;不是冷么，这是做什么！&rdo;

绿苇道：&ldo;燥得慌！&rdo;

白饮露便不说什么了。

绿苇连饮了三杯，脸上开始染上一层红晕。她将手放在火上慢慢地烤着，觉得暖和了，才慢慢地开口道：&ldo;你来了半月有余，可觉得如何？&rdo;

白饮露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觉得辣得慌，便执在手中，向着她道：&ldo;还好。&rdo;

绿苇笑得敞亮：&ldo;还好？哪里好？也就你，性子这般好。&rdo;

白饮露反问她：&ldo;你觉得不好？&rdo;

绿苇摇摇头：&ldo;我？哪能有什么感觉！整日间饮酒沉睡，哪里知道今夕何夕。&rdo;

白饮露便道：&ldo;那也没有什么不好。&rdo;

绿苇想了想，倒是颇为赞同：&ldo;可惜的是，每每醒来像是一场梦。&rdo;说话间又饮了一口：&ldo;从我来到这里，陆陆续续走了三十二个人。&rdo;像是自嘲似的，她又笑道：&ldo;只我一个人留了下来。&rdo;

白饮露道：&ldo;人人俱有去处。&rdo;

绿苇道：&ldo;是啊，只我没有。&rdo;

白饮露不愿她多想，便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ldo;当初，你们是怎么，寻到我的？&rdo;

绿苇不经意间拢了拢头发，笑道：&ldo;你问我这个？&rdo;转向她道：&ldo;是有一次，钟陵有个师弟来这里看他，转了一圈，发现门里就我一个弟子，言语间不免有点同情他。他那个性子，呵，赌气一样，非要再招个人。附近的都知道他的脾性，一向是个不管事的，能学到什么！所以，就往远了去寻。&rdo;

白饮露若有所思道：&ldo;是他寻的？&rdo;

绿苇被冷风一吹，有点回神：&ldo;哪里！你知道回风镜的，照到哪里自己做不得主的。他让我照，倒好，一大片荒漠，连个鬼影都没有。他不信，硬是就着我画的符又来了一次，可不就瞧见你背着个骨杖往前走么！&rdo;

白饮露微微闭上眼：&ldo;那我就懂了。&rdo;片刻后，迅速地饮了一大杯热酒，心口总算有了点红尘气。

绿苇忽然唏嘘道：&ldo;我在这里呆了十年了。我七岁那一年，在枫叶林里遇到了他。他其实，也是个寂寞的人……罢了，不提这个了，喝酒……&rdo;

白饮露便静静地喝酒，绝不开口多问一句。

绿苇瞥了她一眼，叹道：&ldo;你呀，也是无趣得紧。&rdo;

白饮露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没有说话。

绿苇半歪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半边脸，状若无意道：&ldo;唉，你有喜欢的人吗？&rdo;

白饮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慢慢地摇摇头。

绿苇倏忽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瞅着白骨：&ldo;这有什么难为情的？&rdo;

白饮露只是好脾气地笑着，片刻向绿苇道：&ldo;你呢，有么？&rdo;

&ldo;自然是有的。&rdo;绿苇回答起来毫不犹豫。不等白饮露发问，她又补充道：&ldo;说来，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rdo;

&ldo;是，门主？&rdo;白饮露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道。

&ldo;哈哈哈哈，你真是……&rdo;绿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ldo;……&rdo;白饮露一时也红了脸。

&ldo;钟陵那样的人，怎么能去喜欢？&rdo;笑够了，绿苇才开口道：&ldo;老实说，做个朋友倒是绰绰有余。喜欢么，那就是活够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寻死路！&rdo;

白饮露仍然一脸迷茫：&ldo;那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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